他也彻底是个坏蛋了。
阮眠有些失落。
998不忍心看到阮眠自责的模样,这样的它,无异于教唆一个稚童手拿刀子。
但是为了任务,也为了阮眠。
“一定要这样。”
阮眠蜷了蜷指尖,身体僵在原地迟迟没有动弹。
另一边,阮文山蓦然抬脚朝这里走来,“你从哪里来的?”
才到阮眠面前,就见小少爷忽然扭身给了仆人一巴掌。
指尖微勾,即便打磨圆润,也叫那脆弱的肌肤勾起丝丝血肉。
火辣辣的疼,心底却是铺天盖地的怒火。
原本就带着烧,意识有些模糊的叶泽猛然抬起头,漆黑的眸子如同野兽一般死死的盯着阮眠。
从小到大,他是第一次被打了脸。
阮眠呼吸一窒,一股溺水的错觉将他包裹住,背在身后的长袍极力掩住颤栗,冷声跋扈道:“怎么,我大伯问你话呢,你没听见?你知道我大伯是谁吗?他是当朝户部尚书!你别不识好歹!”
阮眠微不可查加重了户部尚书四个字,眼底闪过丝丝焦急,期盼叶泽这个时候不要轻举妄动。
户部尚书!
这四个字,猛然砸醒了祁夜泽,一瞬间,浑身陡峭的寒意悉数消失。
阮文山的脚步一顿,意味深长的扫了眼那被打了一巴掌后依旧不敢反抗,而是垂着头逆来顺受的仆人。
“应当是我看错了,那位可是人中龙凤,岂是一位行偷盗之事的小贼所能比拟的。”
祁夜泽死死的掐住掌心,直到湿濡的液体溢出。
偏偏身边少年清脆又嘲讽的声音再度响起,“那当然了大伯,这个马奴给我当提鞋都不配呢。”
阮文山慈爱的摸了摸阮眠的脑袋,笑眯眯道:“眠眠还是那么天真。”
天真在这个机关算尽的时代,天真并不是一个好词,更多的似乎在嘲讽他。
阮眠有那么一瞬间,感觉到这个家好像比他要做的事更坏。
一直处身事外的阮华文正淡淡的看着他。
阮眠抿抿唇,露出个笑,将一个跋扈甚至有些蠢的骄纵少爷演下去。
目送阮文山和阮文翰离开,管事恶狠狠的看了眼被家丁抓着的叶泽,还想说些什么:“少爷……”
却被阮眠打断了:“把他丢进柴房,不许死了。”
阮眠是直接吩咐那两个家丁,在他走后,管事眸子狠狠眯起。
管事之所以敢行驶如此大的权利,完全因为他是大夫人的表堂弟,为大夫人办事,所以阮眠暂时动不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