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衣又看向申玖。
“忤逆噬主，以下犯上。你可认罪？”
申玖全身已无气力，仍是勉力跪好：“属下认罪。”
“可还有话？”
“属下死罪，听凭处置。只是酉实动手，本是属下唆使命令，求统领大人网开一面，从轻发落。”
暗枭十二人本分三队，子衣、辰武、申玖各辖三人，酉实正是听令申玖。
话音既落，巳六却又打量申玖一眼。子衣却是一声冷哼：“如何发落，自有主上定夺，还轮不到你来置喙。”
说着又走到酉实身前：“以下犯上，护主不力，你可认？”
酉实见着子衣，脸色更白，纵然气力不济，也呜咽回道：“认认认，认的，统领。”
子衣见他模样，似叹了口气，又厉声道：“尔等三人，暂入刑室，巳六、酉实每日领罚二十鞭，申玖四十鞭，待主上好转再行治罪。”
“暗卫统领子衣，御下不力，怠惰失职，禁食水三日，每日领罚五十鞭。”竟也为自己定了罚。
“倘若主上有碍……”子衣微微垂目，掩下心中不舍，“本统领必会亲送你们上路。”
子衣说完，便命守卫将三人绑了，关去刑室领罚，自己也去了苦先生那领了鞭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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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、清醒
申玖挨完鞭子，任由人将他双手锁入铁镣之内。他冷汗已出了几身，一身破损衣物已然湿透。申玖细细喘着气，一呼一吸之间牵动着肺腑内伤，腰腹间亦是闷痛不已。然而最痛的却仍是右腕断骨之伤，他戴罪之身，尚未定罚，自不会有人来为他疗伤接骨。背上鞭伤反而显得无足轻重了。
申玖垂下眼。慌乱过后，他记起了秋漠寒的这次走火入魔。那时因他刚从水牢出来，一身伤痛，并未让他护法，而是另有其人。然而结果却是，秋漠寒内伤严重，酉实身死。那个呆呆傻傻的二愣子……他身为酉实上级，与其关系一直尚可。那时候他心中也曾叹惜，却愈发觉得若非秋漠寒，他们如何就这样轻易没了性命？对秋漠寒和流渊阁益发憎恶起来。
然而如今想来，秋漠寒的走火入魔，只怕与抽丝脱不得干系。
这双手上的血污罪孽啊……如何洗拭的清？
申玖无声低笑起来。
当日夜里，秋漠寒缓缓转醒。胸腹四肢被内力冲撞后的燥意仍在，内息却已是安稳下来。然而他气力仍是不济，精神也是不佳，依旧恍惚昏沉。一旁陪侍的阿?见他转醒，忙让人又请了郁老来，查验秋漠寒伤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