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老请了脉,再向阿?嘱咐道:“主上已脱了险境,接下来老朽还需再为主上施针,辅以汤剂,这内伤月余便可痊愈了。虽已脱险,主上内伤不轻,还需多多静养,勿要劳神。另外……。”郁老微微一顿,却停了话头,“便劳烦姑娘好生照顾了。”
说着又开了汤药方子,嘱咐了煎药事宜。
又得两日静养,秋漠寒精神略好,已是能起身了。秋漠寒微微调转内息,缓缓温养着自己的经脉。调息完毕,秋漠寒透过窗子望向外面,面孔清冷沉静,不知想到些什么。屋内一股汤药苦味,外面天气却是秋高气爽,万里晴空,明朗的让人舒坦。
“去叫子衣来。”
不一会儿,人便来了,跪在秋漠寒身前恭敬行礼。
“受刑了?”秋漠寒看着眼前人略略发白的脸色,问道。
“属下失职,在处刑处领了罚。”
秋漠寒微微叹气。眼前之人什么都好,就是规矩守的太死……虽说守规矩本是好的。
“其余人如何处置的?”
“暗卫逆主犯上,护主不力,乃是大罪。属下未敢自专,只按规矩每日赏了鞭刑,分别囚于刑室思过。”子衣顿了顿,接着道,“因郁老嘱咐,子衣之前未敢扰主上静修,如今还请主上定罪赏罚。”
“你既已罚过,巳六、酉实二人便到此为止,让他们回去养伤吧。申玖……把人带过来,本座要见一见。”
受刑三日,内伤外伤皆未护理,申玖周身难受不已,只瘫软在角落里。昏沉之间,他听到有人开了刑室的锁,又觉被卸下了手镣,被人拖拽出去。
这是要发落他们了?申玖恍惚间有些疑惑,不知要如何处置自己?看来主上已经无碍。申玖想着,若能留自己一命就好了,他还有很多事没做。接着又嘲笑自己的妄想。在向秋漠寒举剑的那一刻,他就已经是个死人了。
然而却被带到秋漠寒屋里,秋漠寒懒懒倚在床上,子衣侍立一旁。
三日来松怠的精神立时绷紧,申玖没想过死前竟还能再见到秋漠寒。
“罪职叩见主上。”申玖一身血污伤痕,艰难跪伏下去,声音嘶哑晦暗。
人进来的时候,秋漠寒心中微惊,继而生出丝不忍。来人实在是凄惨。面色蜡黄,全身伤痕遍布,气息时断时续,右腕更是不自然的扭曲着,已是肿胀紫黑不堪。
那是自己亲手捏断的,只因尚未定罪,便不得医治。秋漠寒微微垂眸,一根手指一下下点在另一只手手背,微微沉默。
“何罪?”
听着问话,申玖明白,这便是要自己自述其罪了。
“刀剑向主,以下犯上,狂悖叛逆,皆为死罪。”申玖说着,身子伏的更低,一派驯服之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