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玖早听出是子衣的声音。许久未见子衣,他躬身道:“下奴见过大人。”
子衣看到申玖,收了警觉,看着眼前人规矩行礼,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上仍是毫无变化,只是微微点了下头。
“好了。子衣便先下去罢。”秋漠寒的声音自房内传来。
子衣不再多言,行礼退下。
申玖眉头皱得更紧——统领极少出现,可是有什么不妥?看向秋漠寒的眼神露出几分担忧。
秋漠寒看他锁着眉苦着脸,不由笑道:“可是马车出了什么问题,这般苦大仇深?”
申玖来到秋漠寒身前,轻轻跪下,闷闷道:“主上,咱们出来已有七日,原应已到了沧州。如今在路上耽搁甚久,且已出了本阁所及,下奴心中总有不安。”他忍住没说的是,这一趟出门,实在是毫无必要,主上为何选在如此敏感之时外出?
秋漠寒看他这个模样,笑道:“为何不安?下午的事惊到了你?”
申玖点点头,又摇了摇:“三帮六派不成气候,以他们之力,恐伤不了澄园几分,这事卓敬温必然会深究,到时候咱们两家的恩怨,便要掀到桌面上来了。如今情势复杂敏感,主上……应在阁内坐镇。”
秋漠寒微微一笑,对他的话不置可否。伸手牵过申玖右手,在手中把玩摩挲:“本座说你心思深,这话却是一点不假。你只管伺候好本座,想这么多做什么?”他一根手指沿着申玖扭曲经络细细描摹,“你这是觉得本座此行甚为不妥,想劝本座回去?”
申玖右手全然放松,任由秋漠寒摆弄,升起一阵阵酥麻痒意:“卓敬温非善与之辈,咱们行程如此松缓,下奴怕……”
“澄园虽身家颇丰,但在江湖上,还称不上什么。凭他想动流渊阁……若是之前他诡计得逞,或可一试;如今吗,还差了些火候。”
“狗急尚且跳墙,怕只怕将他们逼入绝境,来个鱼死网破。”
秋漠寒慵懒笑道:“所以此行,本座让暗枭随行。更何况……”秋漠寒笑的暧昧,“本座不是还有你这个‘贴身护卫’?到时候,本座的性命,就交托给小九儿啦。”
这话让申玖心中晃过一个模糊念头,只是来不及细想已一闪而过。他郑重坚定的承诺:“除非下奴身死,否则绝不让主上伤及分毫。”
“呵呵呵,”秋漠寒看他这幅模样,甚觉好笑,不由捏了捏他的右腕,温言道,“那本座就放心了。小九儿这副宣誓模样,真是可爱极了。”
申玖看着秋漠寒柔和神色,恍惚似看到了主上面对?姊时的模样,不由心中微热,泛起一起欢喜。
秋漠寒说着,看向申玖右腕:“你这手伤,恢复的如何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