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猝不及防的哀求认错,直刺进秋漠寒心里,蓦地让他一疼。
他不过随口一说,没想到这人怕成这样。今日申玖所言,句句为他着想,现如今不过因着自己一句话,却要这般自辱认错,苦求责罚?
无暇细想,秋漠寒身体已先于意识动了起来,放在申玖嘴边的手猛然捂住他的嘴,止住了申玖的求饶,另一只手也退了出来,将他揽在怀中温言宽慰:“好了好了,不怕不怕,不想出声便算了,本座不逼你。本座也不过随口一说,你这胆子却是越来越小了,怎么怕成这样?咱们不出声了,以后只要你不想,咱们都不出声,好不好?”
申玖听着秋漠寒的话,脑子这才一点点转了起来。他思绪回笼,仿佛劫后余生一般,叠声谢恩:“贱奴谢主上开恩,谢主上开恩!贱奴日后定守好本分,再不惹主上生气!”说着,身子已轻轻离开秋漠寒的怀抱,做出邀请的姿势,“贱奴请主上享用!主上尽情使用,贱奴必让主上尽兴!”
秋漠寒看他惶惶又真心诚意的感激,心中不由软了一片。他再度将人揽在怀中,安抚般抚顺着申玖的脊背,温和的纠正道:“我本也没生什么气。你做的很好,下午跟我说的,那都是一心向着我的话,我都明白,怎会苛责于你?你也不必觉得僭越。”秋漠寒说着,将人放到了床上,为他盖好了被子,“还有,你一口一个贱奴,本座觉得甚是刺耳,以后不许这么说了,嗯?你侍奉本座,得床笫之欢,乃是天理人欲,人之常态,连孔圣人都说食色性也,怎么你就成了下贱?还是你觉得侍奉本座,便是甘为下贱?”
“下奴绝不敢有此渎上的念头!”申玖听着秋漠寒的宽慰,一颗心本渐渐安定下来,心中感激更甚,谁料秋漠寒又冒出这么一句,直接将他吓出一身冷汗,赶忙澄辩道,便想起身跪下。
秋漠寒一把将人按住,顿时有些哭笑不得:“好了好了,知道你没有这大逆不道的念头,本座不过这么随口一说罢了。本座只是想说,你既不以为此事下贱,又何必觉得羞耻不堪。本座的意思,你可能听明白?”
申玖沉沉点头,心中不由因秋漠寒这些话热了起来,看着秋漠寒的目光也存了几分恋眷。
秋漠寒见人已被安抚下来,不禁松了口气。方才这人空洞灰冷的神色,当真是惊了他,那自轻自贱的话语就像一根根细针扎在心里,泛起绵密的疼。
如今回过神来,秋漠寒方觉得自己这一番言行实在是冲动了。然而已是悔之晚矣。他看着躺在床上依依看着自己的人,不由想要扶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