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漠寒看着申玖手里那小小东西，不由意外的挑了挑眉；再看申玖沉静神色，终忍不住朗声笑了起来：“小九儿这是为本座去求了平安符？哈哈哈，本座倒没想到，你居然还信这些？”
申玖微微抬头，深深看了秋漠寒一眼，旋即也垂目微微笑了起来。
他轻声说道：“下奴信的。求主子收下吧。”
“这东西可花了多少银子？”秋漠寒接过，饶有兴致的拿在手里左看右看。
“大概……三钱银子。”
秋漠寒听了，不由摇头啧啧：“我就说嘛。这鬼神之说，虚无缥缈，但世人却都香火供之，一心奉之，测问吉凶、以求富贵。殊不知人之气运，皆在己手。倘若求神拜佛便能实现，岂不是只需人在家中坐，富贵便可天上来？那这满天神佛，平日里也不需做别的，忙这些也要忙死了。”
申玖看着秋漠寒略显桀骜自负的神色，心中不免又是微微颤动。
他点点头道：“主上说的极是。”
秋漠寒看他面露一丝苦涩，不忍拂了他的心意，将那平安符收了起来，笑道：“罢了。既是你的一片心意，本座收着就是。”说着他又看了看，绞尽脑汁的赞道，“这平安符，仔细瞧下来，倒是，倒是，让人越看越喜欢。”
申玖看着秋漠寒收起那平安符，再听着这怪异的安慰，心中几分欢喜，嘴边的笑意总算真了几分。
日日呆在这人身旁，申玖心中知道，主上虽然心思深沉，手段狠厉，但对自己人，其实是十分的宽厚，乃至纵容。乖戾的巳六、跳脱的卯思、冒失的酉实，主上都不曾苛待管束，反而将他们护在羽翼之下。他在一旁看着，看着，不知不觉间，竟将自己的心也看了进去，等恍然时，却是心甘情愿，不能自拔。
罢罢，又何必想那么多那么远？来日犹不可知。上一世时，自己半年多后已是殒命身死，这一世又岂知会如何？倘若此世得生，自己日后但凭主上驱遣，心中也只会感激；至于现在，自己仍是守在主上身旁，日夜可及，自己便藏好了这份不堪的心思，尽心服侍效命，守好自己本分，日后离开再念起这段时光，便是一段静好岁月，此生也算没留遗憾。
这般想着，申玖安定了心神，只是看向秋漠寒的眼中，却总不自觉的，多了几分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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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十二、醉酒
傍晚时分，天色暗沉，渐渐起了风。
申玖看看外面，转头对秋漠寒道：“主上，看这样，只怕今夜要有风雪。”
外出一下午刚回来的秋漠寒却似心情不错，转头将桌上的一壶酒倒进盏里，笑道：“晚来天欲雪，能饮一杯无——小九儿可要饮一盏？”
申玖微微摇头，回道：“主上恕罪。下奴不宜饮酒，且夜里还要守夜。”
秋漠寒唇角一勾，笑意清浅，似是带了一分嗔怪：“小九儿你还真是无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