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上若是高兴,下奴去请?姊来可好?”
秋漠寒抿一口酒:“快去快去。”
不一会儿,阿?已进来浅笑道:“主子倒是好兴致,阿?正好也馋酒了,便和主子一起吃上几杯。”
说着,已将面前的酒盏倒满,端起温声道:“主子,阿?先饮此盏。”
阿?说完,便拿着酒盏喝了一口,谁想这酒极烈,一口尚未喝完,她人已剧烈咳嗽起来。
秋漠寒不由失笑道:“这可是远近闻名的高粱酒,烈的很,?姊这般牛饮,只怕两盏下去便要醉的不省人事了。”
“果然是够劲儿。”阿?连吃几口桌上的菜,才压下去那股子呛意,“主子高兴,阿?多喝两口,醉了也是开心。”
“哈哈,还是?姊最知我心。”秋漠寒看着阿?被呛的眼角脸颊都泛了红,兴致更好,倒也不再劝。
申玖在一旁看着阿?温和含笑,秋漠寒神色舒展,你一口我一口的喝了起来,倒生出几分岁月静好的满足来。
若是可得主上一世展颜欢畅,他便是万劫不复,埋残情,葬血骨,亦是甘之如饴。
阿?听着外面风声,已渐起风雪,悠悠说道:“咱们出门那日,雪下的也是颇大。虽还不到十天,不知怎么,阿?却想家的紧。”说着,她瞥了一眼秋漠寒,不甚赞同道,“主子这一路这般不紧不慢,我瞧着也不是那真心想去看美人儿的,这天寒地冻的,何苦出来受这趟罪,倒不如趁早回去的好。”
秋漠寒却是嘻嘻一笑:“出都出来了,?姊只当看看山河雪景,那么急着回去做什么。你看咱们如今在一无名客栈落脚,庭中有树,夜中听雪,围炉而坐,把酒畅饮,岂不悠游快哉?莫怪乎古人有隐世之乐,想来那陶潜所求的,也不过如此。”
阿?听着秋漠寒的话,微微笑道:“倒是记得主子那诗册子里,有那么一句‘有酒有酒,闲饮东窗’,与如今倒是有两分相像。”
秋漠寒微一挑眉,更是诗兴大发,以箸击盏,唱道:
霭霭停云,濛濛时雨。
八表同昏,平路伊阻。
静寄东轩,春醪独抚。
良朋悠邈,搔首延伫。
停云霭霭,时雨濛濛。
八表同昏,平陆成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