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玖填好木柴，点燃土灶，转身又去收拾农户拿出的粮食。
“放着我来吧。”巳六在一旁说道。他看着申玖的目光略显复杂，又转而看向申玖的手臂，“你的手……受伤了？”
申玖一路忍着伤痛忙前忙后，此时天色已暗，脏腑之间因着内伤亦是隐隐作痛。
“不是什么重伤，不妨事。”申玖微微皱眉，再三想问问巳六他们人员和布防的情况，却也知自己如今被暗枭除名，若是开口，徒惹嫌疑。
“主上不肯回程，劳烦诸位大人辛苦。”犹豫再三，申玖说道，郑重向巳六行了一礼。他不能开口询问，也只好这样迂回恳求。
“……暗枭职责所在，勿需多言。”
二人说着，子衣已从屋内出来，看了看二人，转向申玖道：“主上唤你进去伺候。”
申玖端着一盆温热的清水进了屋。屋外寒风阵阵，屋内一灯如豆，漏入的北风拂过灯火，映的屋内忽明忽暗，灯火下秋漠寒的脸色如渊似海，喜怒难辨。
申玖看着秋漠寒神色，心中隐隐不安，心底生出些许畏惧。
他硬着头皮道：“一路奔波，下奴伺候主上擦洗一下吧。”
“好啊。”秋漠寒笑笑，淡淡说道。
申玖绞了布巾，服侍秋漠寒擦洗。
秋漠寒一边让申玖服侍，一边似不经意问道：“今日本座那一脚，可踹疼你了？”
“下奴并无大碍。”申玖低头回道。
秋漠寒轻声一笑，神色却是更冷。他知道自己那一脚的力道，足以造成眼前之人的内伤，此时听申玖这么说，倒是意料之中。
“?姊今日受伤，本座心里实在不痛快，那一脚便重了些。幸而?姊只是皮外伤，将养些日子便可痊愈，也不会留下什么隐患，否则……本座也告诉你，若是?姊出了什么事，纵将你碎尸万段，你亦不能赎。”
申玖安静的听着，待秋漠寒说完，已跪下叩首，沉静道：“下奴明白的。在下奴心里，?姊亦如亲姐姐般，下奴纵舍了性命，也不愿她伤了一丝一毫。”只是心中泛起的绵密的疼却总难平息下去。
“呵。”秋漠寒却冷笑一声，以脚挑起申玖下巴，目光中却是全然的嘲弄和鄙薄。“如亲姐姐般？
“你还不配。”
冷漠的声音刺的申玖心中更痛。他张了张嘴，却只吐出一个低低的“是”。申玖心中略有些茫然。今日他未能保?姊毫发无伤，却也是使尽全力，以主上性情，又何以苛责至此？
不一时，巳六将煮好的饭菜端了进来。屋内的人一坐一跪，巳六一顿，将饭菜放在一张矮桌上，略瞥了一眼申玖，安静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