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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牢。
于恬又来看于彗,她走在寂静的长廊上,看着墙面上写的警示,心里蓦地生出了一股悲凉。
军校里现在一片狼藉,那些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窜出来的怪物见人就咬,疯狂地饮血吃肉,可她的父亲竟然称这是人类的进化。
这简直就是一场令人惊悚的杀戮盛宴。
悲哀的是,她父亲是那个执刀人,这把刀最终也砍下了自己的头颅。
她和微笑的程特擦肩而过、和满脸冷漠的宫岷擦肩而过、和这里千千万万的罪恶直面而视,奇怪的是,内心已然不起一丝波澜了。
“爸爸,这次来得有些晚了。”于恬坐在于彗对面。
于彗静静地看着她:“以后别来了。”
“还是要来的,”于恬微微低着头道,“这里太冷了,我怕你吃不消。”
“你是不能接受罪恶的人,那就不要让罪恶时时折磨你的内心,”于彗起身,“以后你来了,我也不会再见你,回吧。”
“作为女儿,我没有资格怪你,”于恬掉下几滴泪来,语气有力,“但作为帝国的一份子,我将永远痛恨你的所作所为。”
于彗笑了:“帝国?辉煌是不可能长久的,只有悲痛才能使人铭记。”
于恬抹掉眼泪:“我走了,有什么事你就让看管员告诉我吧。”
“我说过……你以后不要再来了。”
“你已经无法左右任何一个人的思想了,”于恬转身走着,“包括我。”
军部将这次恶性暴|乱事件的始末缘由发布到了光网上,军校中混乱的场面也暂时得到了控制,不过还是有一小部分学员受了伤。
但所幸怪物***并未波及到帝都以外的区域,减少了居民伤亡。
“啊!疼!”
医疗室里,护士正在给一位从军校送来的学员抹药,这位学员的屁股被怪物的触手打到了,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红痕,看起来触目惊心的,其实只是点儿皮肉伤。
“姐姐,你能不能轻点儿啊,”郑争可怜兮兮地道,“你看你长得这么漂亮,十根手指头像玉似的,你就不能把那些药轻轻地放到我的臀部上,然后再用你的指腹慢慢地揉……啊!疼疼疼!”
“少爷你干嘛啊!”
耶霆接过药膏,直接挖了一坨往他伤处按下去,面无表情:“再多说一句就糊你嘴上。”
唠叨鬼。
郑争眼泪汪汪地趴着:“轻点儿……求你了。”
护士在一边偷笑,过了几秒见耶霆的手艺没什么问题,便道:“你们自己搞吧,我还有其他病人呢。”
“哎别走啊,这么随便的,怎么能让病人家属动手呢!”郑争生气。
“谁他妈是你的家属。”耶霆不耐烦地把药膏扔到他头上。
郑争啧了声:“你好歹帮我把裤子提上啊。”
“别动,等药吸收了再起来,”耶霆开门要出去了,“敢起来就把你头拧掉。”
“你这脾气真他妈坏,你想想我给你带过多少回吃的喝的,就让你伺候我这一回你还不乐意了。”郑争毫不留情地控诉他。
耶霆:“……”
“干什么去?”林徊序和洛眠并排走过来,看到耶霆,问了句。
郑争像只兔子一样直接蹦了起来:“林哥!你身体好点儿没有?!”
“……他妈的,裤子掉了。”耶霆忍无可忍,差点朝郑争脸上来一拳。
郑争边整理腰带边乐的嘿嘿直笑,推着耶霆的肩膀:“好了好了,大少爷,你去买吃的吧,我刚才就听见你肚子叫了!”
耶霆走了后,林徊序和洛眠坐了下来,郑争在旁边苦哈哈地站着。
“尧医生呢?”
“宫尧哥回家继承财产了。”洛眠认真道。
郑争刚喝了口水,呛的满脸通红:“卧槽,他不当医生了?!”
“当,”林徊序也拿起杯子,“但是他说,先赚钱把欠我的房租还给我。”
郑争乐了:“你们可真有意思。”
洛眠笑得眼眸弯弯:“宫尧哥还说,等林哥出院了就给林哥翻新一下家里呢。”
“那敢情好,”郑争想到了什么,语气变得小心翼翼起来,“那什么……首席和少将有什么消息传回来吗?”
洛眠的眸子瞬间黯淡下去:“……还没有。”
“曲远山上将已经派更多部队去搜援了,”林徊序道,“会没事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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