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见深紧握着他的手,笑道,“你可算醒了。”
公子怀先前虽已入魔怔,但临近疯魔时,尚存了些意识,他知道是背后有人想操控他的心智。
此刻醒来,便一心问,“我先前做了何事,那些人要我做了什么?”
苏见深闻言一愣,不答反问,“你身体如何?可觉不适?”
公子怀道,“我没事,此番醒来,觉得心里舒畅多了。”
他一面说,一面起身,正看见地上的蛊虫,抬脸看苏见深,“蛊虫,解了?”
苏见深笑了笑,扬眉道,“可不是。”
他得意洋洋的坐在床榻边,眉头扬得老高,“你就谢谢我吧,若没有我,此刻还不知你会怎么样呢。”
蛊虫既然已解,公子怀心中自然是高兴,又听苏见深说笑,心里也自觉轻松了好多,笑说,“那就多谢你了,大恩人?”
那一声“大恩人”,他说得语调轻扬,颇有那日苏见深被素蓉逼迫时,戏谑之风。
苏见深见他也玩笑起来,脸上的笑挂得下不去,只觉得心里发了甜的高兴。
公子怀与他玩笑过后,便看了他的伤,问道,“你的伤是怎么回事?”
苏见深倚靠在床栏边,故作疼痛的道,“还能怎么啊?那日也不知道是谁,拿着他的梨花剑刺伤了我,你瞧瞧,伤口到现在还流血呢,疼死人了。”
他一面说,神色一面示意着肩头,他是故意装得软弱,装得受了伤。
苏见深虽是在玩笑,但公子怀却清晰的明白,他话中的意思。
是他,一定是他,那日在大街时刺伤了他。
公子怀面色有愧,看着他的伤口,轻声问,“疼吗?”
苏见深眉头一皱,下意识回说,“疼,怎么不疼?你给我刺一剑试试?”
公子怀听他此话,一时无言,好半天,才开口道,“我又伤了你。”
是了,那日在张宅,他血咒复发,咬破了苏见深的手腕,腕上的牙痕还没褪尽,如今又再添新伤了。
苏见深见公子怀口气中满是自责,心想自己玩笑开大了,连忙笑了一声说,“我骗你的,其实不疼,真的。”
公子怀看了他一眼,缓慢道,“怎么会不疼呢?”
苏见深听着公子怀口气,知道他已将此事归结为他的过错。
他是个好人,苏见深其实心里清楚的明白一件事,倘若此事真要细算起来,原本就是苏见深自己的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