倘若公子怀不替他种蛊,那么伤了他的人也不会是公子怀。
这一切,也不会发生。
苏见深不知道该如何轻松的叫公子怀摆脱心中的自责,他知道公子怀的为人,他是个好人。
好一会儿,屋里也没人说话,苏见深索性接着玩笑,他说得十分俏皮,目光中有一份他独有的灵动率真,此话让他说出来,简直有种不伦不类之感,道,“玉儒,我是心甘情愿的。”
公子怀见此,才忽的笑了。
他笑其一是因为苏见深的口气,其二是因为,他知道苏见深的意思。
再玩笑的话,也有几分真意在其中,而苏见深的真意,公子怀又怎会不明白。
他心里的愧意随着这一笑,减轻了不少,这才问起正事来,“对了,这蛊虫你是怎么解的?”
苏见深眉头扬得老高,笑着解释道,“你这么想聪明,定然猜不到我是怎么解的蛊虫,我若说出来,你必然要对我刮目相看。”
苏见深这一番吹嘘,让公子怀觉得好笑,便顺着他的意说,“怎么解的,说来听听。”
苏见深眉头一挑,道,“这蛊虫啊,我是……”
忽然,他话音一顿,面色十分痛苦,扶着床栏说不出话来。
公子怀见状,连忙扶着他,急切问道,“你怎么了!”
苏见深觉得腹内翻涌,浑身的精力好似被冻住,他望着公子怀,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很快,“哗”的一下,吐出一口血来。
二十七
那血已非寻常的鲜红色,而是深黑之色,乍然喷溅在公子怀的青衣之上,好似一朵墨菊于河中盛放,绿波春水,冉冉血香。
公子怀见此状,不由得心也慌了,眉头紧锁,半抱着将要倒下去的苏见深,叫道,“长留,长留……”
一向神色自若,淡看山河,云卷云舒的公子怀,此刻的声音里竟听到了几丝颤意。
可苏见深已没有半分意识,去窥探这颤意的背后藏了什么,他吐了一口血,只觉腹内如同火烧一般,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,人便已经倒了下去。
公子怀赶忙抱住他,苏见深唇色发黑,脸色隐隐泛青,此状犹如中了毒一般。
公子怀无法细想他到底是怎么中的毒,此刻一心只想救人。
便连忙抱着他,往外急步的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