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他睡着了。
许槐安拉开图片看了一眼，确认叶寄川周围没什么奇怪的人，悄悄松了口气，顾衍又发了个语音过来，点开之后是嘈杂的音乐和叫喊声交织。
“小学霸你还不睡啊？待会我带川哥回去就行了，让他再在这里待会吧。”
“我叫了个贼喜欢川哥的小姑娘，她还没来，等川哥清醒了，我带他们去网吧包夜打游戏。”
许槐安顿了顿，在做个乖小孩和偶尔坦诚之间挣扎了一会，他还是清了清嗓子，发了条语音。
“没事，我去找他吧，你把地址发给我。”
叶寄川其实也没喝多少酒，一杯猛下去之后头有点晕，就靠在沙发上眯了会，一醒来发现都快两点了，他坐着清醒了一会，起身之后踢了踢顾衍。
“我走了。”
“你先别走呀哥，那个许……”
顾衍的话被推开门惊喜叫喊的来人给打断，新的一波人涌进来，包厢里更吵了，后头一个小姑娘打扮得娇娇俏俏，见了叶寄川，脱离了往沙发挤的人群，定定站到叶寄川面前。
“川哥，晚上好呀。”
叶寄川有点乏了，眼皮直打架，敷衍应道：“恩。”
说完便往外走，顾衍被人夹着拉过去喝酒，说一半的话早抛脑后去了，叶寄川清了清难受的嗓子，拿手机准备叫车，忽然被人拍了拍，他回头，是刚刚那个小姑娘。
“川哥，你要走了吗？”
“恩。”
“能送我回家吗？”
叶寄川扯了扯嘴角：“你不是刚来吗？”
小姑娘脸红了大半，说话可可爱爱：“我想你送我回家。”
叶寄川稍烦躁地咳嗽两声：“不能。”
他一面往外走，小姑娘一面跟着，缠着他说女孩子这么晚一个人回家不安全之类的，吵得叶寄川头都大了。
出了酒吧风凉得很，叶寄川眼神冷漠环视了一圈看周围有没有车，忽然一个躲在对面马路的小小身影倏地落入他眼底，叶寄川眉头一皱，快步走了过去。
穿了个短袖在凌晨两点的大马路，许槐安冻的怀疑夏天是不是都快要结束了，他开始庆幸自己出门的时候还戴了个口罩，多少能挡一点风。
叶寄川走到他面前的时候这人还可怜巴巴地缩着身体，喝完酒之后，他的声音有点沙哑，夹在在风里若隐若现。
“许槐安。”
许槐安倏地抬头，惊喜的目光触及到跟在叶寄川后头的女孩身上渐渐凝结，他太久没说话了，开口嗓子都在扯痛：
“你，你现在回家吗？”
叶寄川伸手把他扶起来，在触碰到许槐安冰凉的手臂时眉头一皱，谁知许槐安下一秒就挣脱开了，叶寄川心一沉，冷着脸回头发现后面还有一个人，他脸色更难看了。
“别拦路，我要回家了。”
叶寄川心情不太好，在车上本来想凶一凶许槐安，问他为什么不想办法去找他，要在外面干等，结果看到他可怜巴巴靠在窗边，心软了一片。
“等了多久？”
“一个多小时……”
叶寄川往许槐安那儿挪了挪，想去牵他的手，被躲开，这已经是许槐安今晚第三次躲开他了，叶寄川脸色愈加难看。
“怎么了？”
许槐安闷在口罩里，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：“你身上烟味好重。”
他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眸子，怯生生看着叶寄川，就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，竖着盾防备的模样，其实他们也就隔着一个手臂的距离，却好像怎么都没办法靠近彼此。
叶寄川喉间梗塞，出租车里的温度回暖，他还是很想抱抱许槐安，但他不能，而且是他亲自把自己弄得不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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