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意的小兔子耳朵都在晃动，叶寄川狠狠亲了他两口。
“你还挺能吃醋。”
为了防止许槐安再吃醋分心，叶寄川一直到期末考试前都没去过酒吧，连去网吧玩游戏都是反复确认没有别的奇奇怪怪的人才肯动身，顾衍因为这事还被叶寄川骂了一顿，但他安分了些，再不敢过问叶寄川这些事了。
期末考试越来越近，许槐安每天白天听课晚上复习，身体多少有点吃不消，复习这事叶寄川也帮不上什么忙，他看着林嘉木每次借这事来献殷勤就烦得要死。
期末考试前的那个晚自习还算凉快，许槐安逃了晚上的特优生补习班，跟叶寄川一起溜到了学校操场上狂奔。
还没跑半圈，许槐安感觉自己原本要发泄的压力又要积攒起来了，累得要死，撑着腹部缓缓走着，叶寄川缓了些速度，嘲笑道：
“不是要来跑步发泄压力吗？”
许槐安连喘带气：“这比复习还累……”
他最近看书确实太上头了，许槐安一开始对这个保送名额只是抱着有机会就争取的心态，但如果能拿到保送名额，第一学期的学杂费是有奖金的，他爸妈离婚了，一上大学许槐安就准备搬出去，所以他迫切想拿到这个名额。
“暑假的补习你要去吧？”
“我不去，效率比自己在家里复习低，但我觉得你可以去呀。”
叶寄川嗤笑一声：“我去？”
“对啊，他们准备的复习还挺基础的，虽然你前两年没有怎么学习，但是最后一年好好把简单一些的分拿到手，我再给你补补课……”
许槐安盘算着叶寄川那少的可怜的分，因为叶寄川没哪次考试是认真对待的，所以许槐安完全摸不到他的底。
“唉，要不你明天考试别睡觉了，认真写一下好嘛。”
叶寄川烦躁地啧了一声：“太要命了吧。”
“这样我就能帮你估分了，好针对你的弱项复习呀。”
“你好好准备自己的考试就好了。”叶寄川用鞋尖蹭了蹭塑胶跑道，操场上这个点除了他们之外没有一个人，主席台旁的路灯把两个影子拉的好长好长。
“但是北京离这里很远。”许槐安小声说。
叶寄川没怎么考虑过高考之后的事情，因为还有一年，在他看来还久得很，而且他没什么方向和目标，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。
良久，许槐安听见叶寄川混在夏风里的声音：
“知道了，明天写完再睡。”
考完试之后叶寄川接到了他妈妈的电话，也是刚知道期末考试结束，问了一下他考得怎么样，叶寄川懒洋洋回答，也就那样。
“川川，暑假要不要过来美国玩？我，我们很想你呢。”
我们？
叶寄川嗤笑：“不去。”
“川川，你过来跟我们商讨一下以后你的发展呀，下学期就高三了，你想去哪里上学？”
这个问题逃无可逃。
“不知道。”
“你暑假来看看美国的学校，我们好早早给你做准备。”
“我不想去美国，我想留在国内。”
叶妈妈叹了一口气，瞥了一眼正在听免提，脸色突变的叶爸爸，苦口婆心道：
“我们一家人都在这里，你留在国内干嘛呀？”
叶寄川眸光冰冷：“你们一家人都在，跟我有什么关系。”
“你管他干什么！这不孝的东西！”稍微隔了些距离，但还是能听到他爸爸熟悉的咒骂，叶寄川脸色一沉，倒和刚刚叶爸爸的变脸如出一辙，他猛地挂断电话。
“不孝的东西”、“不知教的玩意”、“没出息的东西”诸如此类的词，叶寄川在他爸爸耳朵里听到过不下十次，中年男人愤怒至极的怒吼声杀伤力是很强的，叶寄川最开始还会被吼得气到面红耳赤，到了后来他都学会了反抗顶嘴，把他爸气得面红耳赤。
印象最深的还是那次荒谬的强/暴事件，叶寄川被甩了一耳光之后都被气笑了，甚至想反手抓住他爸的领子狠狠质问：是不是只他叶寄洋才是亲生的，而我他妈的就是你们从外面捡回来的。
叶寄洋只需要进一趟书房告个状，就能轻易把叶寄川努力维系好的，濒临破碎的父子关系彻底撕裂。
叶寄川揉了揉太阳穴，重重叹了一口气，点开许槐安的聊天框，发了句语音过去。
“我明天去补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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