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喜欢。”江乘月说,“看起来很容易勾丝,质量好像不是太好。”
路许:“……”
江乘月毫无章法地裹着披肩,化妆师是路许特地授意陈安迪去请的,做过无数明星的舞台妆效。
他的素颜是清新那挂的,略显幼稚的杏眼,鼻梁边靠近眼睛的小痣,加上深亚麻色的头发,路许先前就觉得,不管是在什么环境里,瞧见这样一张脸,眼前耳畔都仿佛掠过了一抹带着花香的风。
但今天的江乘月不太一样,眼尾被化妆师用眼线加长,叠加了浅橘色的眼影,在未打破原先稚气的基础上,多了一点撩人的意思,附加的伤妆又让他显得楚楚可怜。
像一朵不谙世事不知人间疾苦的野花,折了叶与花瓣,却依然展着花蕊,引人采摘。
偏偏当事人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,一个劲儿地偷偷往路许这边瞧,看得路许有些焦躁。
“你出个门,用得着给那么多人发定位吗,怎么?怕我拐卖你啊。”路许问。
江乘月被问得一愣,反应都慢了半拍,随即笑了:“路哥,你拐卖我也跟你走。”
路许不动声色,但感觉自己刚刚直回去的腰杆有点累了,皮质的座椅这么舒服,他想放松着脊柱倚一会儿。
他想过一会儿再直。
“稍微熟一点的、会理我的朋友都会发。”江乘月滑动着好友列表给路许看,“初高中时,和同学出去玩,他们都有家长管着,去哪里都得报备,不许晚归,我觉得挺有趣,就学了一下……路哥你别笑我!”
“不好笑。”路许把嘴角压得平直,说,“很有趣。”
“真的啊?我本来不想打扰你,那天顺手发给你了。”江乘月的眼睛亮了亮,“那我以后去哪里都给你报备。”
路许惬意地靠在椅背上,远程指挥了一下拍摄地点的人员调度。
这个时候的江乘月,说这话时,眼睛里仿佛只有他一个人。
“我可以明天再直。”路许心想,“不着急。”
车在郊区的一个小植物园边停下,江乘月提着自己的背包,跟在路许的身后下车。树林遮天蔽日,掩着盛夏的一丝凉意,路许选择的拍摄点少有人至,靠近湖边的地方有几棵枯木,看上去应该就是路许想要的场景。
“在这儿等我。”路许扔下一句话,让另一个助理给就江乘月撑伞,自己先行去看场地。
江乘月这会儿觉得有些热,才想起来自己忘记把披肩还给路许了。
“Burberry的海洋素描印花。”一直想和江乘月搭话的陈安迪说。
江乘月:“?”他听不太懂。
“哎,江乘月小弟弟。”陈安迪问,“你的鼓玩得好棒啊。”
“谢谢。”江乘月说。
“先前跟你过不去的那个,陈如辉,是我远房表弟,我骂过他了。”陈安迪找了段视频给江乘月看,同时准备好了笔记本,“这是我亲弟弟,今年刚9岁,在学鼓,你能帮我看看他打得有什么问题吗?”
路许从湖边回来的时候,恰好看见陈安迪和许可等人围着江乘月,在听江乘月点评一段视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