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祈几乎没有过这样从上往下看许斟的经历,他更习惯从下往上看许斟的样子,好像许斟天生就该被他仰望着。
他臣服并渴望着的人此时蹲在他面前,心神专注地为他上药。
这一刻商祈无比强烈地感受到,眼前这个人是属于自己的哥哥,在他承诺的未来里,自己是共享他未来生活的人。
他在此刻拥有着他。
或许刚刚许斟有几句话说得很对,天神无法成为他的救赎,商祈在心里想:
只有你可以。
“别动,很疼吗?”
许斟抬头看了他一眼,轻轻捧着他的手背吹了吹气,“不疼不疼,我再轻一点哦。”
好像听人说,疼的时候有人给吹一下就不疼了,商祈嗤之以鼻,现在好像懂了,是真的,吹一下就不疼了。
“哥哥。”
许斟拿纱布卷一圈圈给他绕上,头也没抬,“怎么了?”
商祈不敢乱动,端端正正坐着,平静开口:“我不喜欢照镜子是因为曾经在很长一段见不到你的时间里,我在对着镜子模仿所有可以亲近你、让你喜欢的人。”
许斟手一顿,倏地抬起头。
作者有话要说:
完了,又露馅了 嗯?你给我等着!
“你……”
许斟哑然无声, 胸口好似塞满了棉絮稻草似的,涨涨的,连带着浑身痛苦。
“哥哥, 你想知道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告诉你, 我没有故意瞒着你也没有不相信你,镜子的事情是我自己的问题, 那时候我受林娢影响太深,以为自己只要符合你的喜好了,你就也会喜欢我,现在不会了,你说你喜欢我, 我已经记住了。”
“至于更早之前的那些事情,水池是因为林娢喜欢把我往水里按,你不知道吧, 她喜欢的那个男人, 叫赵宵永的那个,那人是在空难中死的,跟他的同性恋人元铭一起, 听说是蜜月刚回来,飞机就坠毁在3号地皮邻近的那片海域里。”
“所以你母亲当年才会将那块地皮送给林娢, 不,准确说是林娢自己要过去的,她那阵子神志不清,还以为自己在热恋呢,所以半夜会爬起来按住我的头, 想要将我淹死。”
商祈语速始终很平静,仿佛在叙述别人无关紧要的旁白, “怕黑是因为她喜欢在晚上发疯,还有以前的长寿面、烟灰味都差不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