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星棋听言一顿，脑袋里忽然想起了十年前那个正式跟江繁屿表白的晚上。
大概是三月中旬新学期开学不久，春天气温渐渐回暖凉风吹得很舒服，江繁屿在操场夜跑。
叶星棋之前因为在校外秋千架下跟他提过句喜欢你，江繁屿已经半月没让他近身。
趁着他做拉伸运动没防备时，叶星棋揣着裤兜晃晃悠悠走了过去。
先点起根名贵香烟起范儿，吊儿郎当地抽掉半支，吐了口烟圈：“哎，江繁屿，我说真的，要不咱俩就试试吧。”
江繁屿装没听见，继续压腿，埋着头没搭理他。
“你这样压不对，我帮你。”
那时的小怪兽动不动就炸毛，一把拍掉想去碰自己大腿的咸猪手：“三秒钟，滚。”
中二病尚未痊愈的叶星棋，决定将流氓行为进行到底，架住江繁屿的腿贴上去，紧紧逼视着他：“你喜不喜欢我？”
没等江繁屿反应，他便越靠越近，自问自答道：“我长得这么帅，你怎么可能不喜欢我。”
“其实你也特别喜欢我，碍于面子不好意思说出口是吧。”
江繁屿：“……”
“先试试呗，不行就分，还是朋友。”
这渣男语录不知戳到江繁屿哪根神经，他偏过头，耳根子发烫：“那……勉为其难。”
以前两个人谁也看不服谁没少掐架，正值青春期少年都嘴硬得很，其实叶星棋的试试并不是真的只是试试，江繁屿的勉为其难也没有很勉为其难。
肩膀挨着肩膀回宿舍的路上，叶星棋在远离路灯的地方，若无其事地勾住江繁屿的小指。
方才随心所欲说要试试的人，悄悄低声道：“江繁屿，我发誓永远和你在一起。”
“别发誓，遭雷劈。”
话音刚落，天空就毫无征兆地突然炸起道惊雷，像是配合江繁屿的那句话。
接着瓢泼大雨倾盆而下，两个人牵手在雨中狂奔，回到宿舍已经被淋成落汤鸡。
叶星棋闭了会儿眼：“我发誓每年都要陪你过生日，即使遭雷劈。”
江繁屿勾起嘴角无声笑了笑，也像是刚从回忆里脱离出来，“哥，其实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，都是过生日。”
叶星棋凑近吻他手心，忽然没头没尾来了句：“我长得这么帅，你很喜欢我吧？”
“喜欢。”
“那我能上床吗？”
“不能，哥。”
叶星棋：“……”
尽管有明令禁止，丝毫没耽误叶星棋趁人睡熟偷偷爬到床上，心满意足搂着睡到天色破晓。
江繁屿睁眼后，叶星棋早没了踪影，他床头放着一大捧玫瑰花，和平时的鲜花有很大区别。
玫瑰是纸折出来的，材料全是用的江繁屿的书桌上，试卷课本和辅导资料的封皮，几十本书一夜之间只剩光秃秃的软纸页。
江繁屿瞅着这玫瑰陷入沉思，下次见面是该直接踹死呢，还是让他男朋友把纸吃了再踹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