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晓沉默着没说话，主动后退半步隔开段距离，好像全身每个细胞都在抗拒李子柯。
“你联考成绩那么差，还想不想考南方沿海那所医科大学了，还是你打算发扬风格跟我一起上300分的体育学院？”
李子柯难得软声软气地哄人：“这里放心交给我，你听话回学校上晚自习，好不好？”
陆晓眼底暗淡情绪不明，忽然弯起嘴角冷冷笑了笑：“你以为你是谁。”
一声冷笑将李子柯生生钉在原地，眼前这人变得越来越陌生，身体里长出些原本不属于他的东西。
冷漠，麻木，邪气，如行尸走肉一般，李子柯想都没想往前跟了半步，陆晓后退，他就往前走。
直到陆晓后背贴上承重墙，避无可避，单薄的身体微微弓起，双眼无神望向别处，处于随时自我保护的姿态。
李子柯往前靠近一寸，陆晓的身体就随玉衍。之绷紧一分，嘴唇抿得发白，偏着头看不出任何表情。
陆晓向来是觉得委屈便啪嗒啪嗒掉眼泪的人，现在这副逞强的样子更让人心疼，李子柯鬼使神差地想去碰他的脸。
手抬到半路，陆晓半睁着眼睛，忽然冷淡地问道：“不嫌脏吗？”
动作猛地顿住，李子柯的心好像被他狠狠掐了一把，肩膀难以控制地发起抖来，握手成拳骨头攥得生疼，堪堪擦过陆晓的脸侧，“嘭”地一声捶到了承重墙上。
他双眼被盛怒染得血红，一字一句咬牙道：“傻.逼，再敢说这个字，我……”
喉咙突然哽咽没把话说完，自打有记忆以来，李子柯哭的次数屈指可数，刚巧全都是在陆晓面前。
他丢了魂似的后退两步背身蹲在旁边，用手掌捂住脸埋进臂弯里，刻意压抑的抽泣声逐渐变得嘶哑。
眼眶里蓄满眼泪，陆晓半张开嘴巴仰起头，强忍着没让它流下来。
“哎，快过来。”
听到这声音陆晓浑身一颤，李子柯抬头看过去，那是两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，往陆晓这边招呼了一声，就转身进了那家黑宾馆。
随后而来的还有几张熟悉的面孔，正是武哥、黄毛儿以及十字架。
黄毛儿手里甩着好几张百元大钞扇风，朝陆晓吹了口流氓哨，“还愣着干什么小娘们儿，不进去伺候想在这儿挨操啊？”
三个人哈哈大笑，拐过弯才看见蹲在地上的李子柯。
既然刚才那话已经被听见，黄毛儿索性破罐子破摔，反正他们人多势众，真动起手也占便宜。
十字架从上到下打量了陆晓一圈，视线在他腰腿停留片刻，问李子柯：“小娘们儿的屁股又湿又热又紧，李哥要不要一起来玩？”
李子柯眼底泛起彻骨恨意，被这句话刺激得理智尽失，随手抄起根木棍，就朝十字架冲过去。
“李子柯！”
陆晓跑过去拉他，跟三个人动手，他肯定要吃亏。
“李哥。”
黄毛儿高声喊住李子柯，向他晃了晃手机：“你可要想好，一棍子下去，那这两个G的裸照和视频，就不好意思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