泽兰连忙扶住他，问道：“主子，可还好？”
“不好。”沂怀瑜皱着眉摇头，“好疼……”
泽兰搀扶住他，忧心道：“那还去周娘娘那儿么？”
沂怀瑜好一会儿才缓过来，自己努力直起腰身，站定住，坚定不移道：“去。”
这一字铿锵有力，一时叫泽兰心里五味杂陈——这宫里多的是人千方百计地要皇帝在身边多留片刻，大概只有沂怀瑜唯恐避之不及。
沂怀瑜只吃了几块糕点，便携着遇粼与另外几个小宫女踏出如意宫，往听兰轩去。
这是他进了如意宫这些天以来，头一遭出宫去。
走入宫道之中，踩在灰色的砖上，两旁高大的朱色宫墙似是两座面对着面的、不可攀越的峰峦，令人需在中央的深渊中行走。
来往的宫女太监并不少，只是都低着头不说话，只让人看见千篇一律的发顶，连脚步声都轻。
时不时也有嫔妃模样的人与沂怀瑜一行人撞面，一概是死气沉沉的模样，独自一个或是携着个宫女，微微垂着头，见了沂怀瑜才抬起眼，仔仔细细地将他瞧一遍，便路过去了。
这地方过分安静沉闷，犹如一潭死水，沂怀瑜很是不习惯。
小宫女在他身边悄悄说道：“主子，圣上喜好美人，但听说是腻得快，不少才入宫得了一两天的宠之后便失了圣心，被草草封做后宫里头最低的品阶——青侍，青侍的日子不比我们宫女好到哪里去，加上得过圣宠，一开始对当下很是不满，拼了命要争回圣上恩宠，只是每每不成，久而久之，便沦落到堪堪能过活的日子，精神体都不如以往了。”
沂怀瑜闻言皱起了眉头，遇粼天真地问道：“为什么不能出宫去呢？”
“嫔妃出宫需得圣上准许，可被封了青侍的……”那小宫女皱着眉不忍道：“多半早叫圣上忘了。”
遇粼“啊”了一声，她不平道：“怎么能这样啊……”
沂怀瑜叹道：“都是可怜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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