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砚推着秦隽词的轮椅去了前院。
宁静的夜空下,前院热闹非凡、推杯换盏,碗筷声叮叮当当,美酒盛在铜杯里,酒水在月辉下泛起一层晶亮的光泽,映得每个人的笑容都格外欢畅。
佣兵们见南秦二人过来了,热情地拉他们入座,给他们满上酒杯。
有人举起酒杯要和南砚干杯,豪爽道:“今晚这样的大宴多亏了小先生,来,敬你一杯!”
南砚对这样豪放的酒局还有些不适应,慌里慌张地摸到酒杯,正要举起,忽然身旁已经有人先举起了酒。
秦隽词优雅地端着酒杯,眉目清俊,风度翩翩,笑意吟吟:“他不会喝酒,我喝的算他喝。”
南砚猛地转头看他。
秦隽词替他挡酒了……可他的腿还没好,怎么能喝酒?
可是秦隽词就像优雅的骑士一样护在他身前,一派风度翩翩、游刃有余,对他的回护却不容拒绝。
一桌佣兵向南砚敬了一圈酒,秦隽词就为南砚挡了一圈酒,每杯都是一饮而尽。
“秦哥。”南砚低低地叫了他一声,语气听得出因为担忧而生气了,“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。”
借着桌子的遮挡,秦隽词伸手握住南砚的手,轻轻捏了捏他的掌心,低声说:“要是连酒都不能帮你挡住,我还是不是你男人了?”
南砚指尖连着心尖颤动了一下,像被捏软了爪底肉垫的猫,本来凶巴巴要挥出去的爪子打到了棉花上,哪还能继续生气了?
秦隽词见他不说话,又向他靠近了些许,低头凑到他耳边问:“真生气了?”
秦隽词身上微微冷冽的气息一瞬间包围了他,掺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燥热酒气。
南砚颤了颤,几乎是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,绷紧了腰杆。
秦隽词给他拿了一盏芒果千层雪糕,亲昵地轻声哄:“喵喵别生气了,好不好?”
南砚的气早就消了个一干二净,哪里还抵得住他这样好声好气满是宠溺的哄?
南砚垂着眼睛抿了抿唇角,终于舀起雪糕,慢慢地吃了几口,融化的雪渍沾在了他的唇角,白而微微粘稠的液体——
秦隽词的眸光不由得暗了暗。
南砚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的奶油,一点殷红诱人得不自觉。
他偶然抬眼,发现秦隽词的视线,耳尖一下子红了,别开了脸。
他愤愤地想,秦哥这个……老流氓!
秦隽词很自然地给他夹菜,为他择鱼刺,好像刚刚对南砚想入非非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,泰然自若,若无其事。
南砚恨恨地吃了一口凤尾烧麦,贝齿一咬馅心饱满,好像他在咬的是某个秦姓流氓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