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步一步走下王座,长长的皇袍下摆拖曳在台阶上,连绵得宛如山河长卷。
灿烂的阳光透过圆顶窗,照进大殿,在南砚的黑发上氤氲着一匝浅淡的光圈,他的每一步都会带起微小的气流,拂动光尘,浮光掠影。
南砚走到少将的身前,弯腰为他披上绶带。
一切都那么的安静,却安静得隆重而盛大。
秦隽词珍重地接受着这场授勋仪式,以忠诚起誓,永远驯服。
但他不可能驯服。
因为他是那样想亵渎面前这个为他授勋的小君主。
秦隽词低头看着自己肩上垂下的金色绶带,轻笑一声,就那么忽然地站起身,将诧异抬眼的南砚一把拥入怀中,紧搂住他的腰,低头吻他的唇。
——他为一声呼唤折腰,也将为一心私欲犯上。
…
结婚当天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穿婚服,因为南砚有加冕礼,秦隽词有授勋礼。
等结束一天的婚礼、加冕礼、授勋礼,南砚已经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了。
一回到寝宫,他就躺倒在大床上,连王冠都歪斜了,咕噜噜地滚到了枕头边。
秦隽词却轻轻推了推他:“阿砚,别睡,今晚可是我们的新婚夜……”
新婚夜,不干点什么怎么行?
“唔,困。”南砚闭着眼睛,迷迷糊糊地咕哝了两声。
秦隽词却直接抄起他的两条小细腿,竟然直接把他打横抱了起来!
南砚猝不及防,被那一刻的悬空感吓了一跳,下意识就紧紧攀住了秦隽词的脖子,但发现只是虚惊一场后,没几秒又昏昏欲睡了过去。
秦隽词把南砚抱到衣帽间,眼神不禁闪了闪。
衣柜上嵌着一面全身镜,南砚半梦半醒间,只觉得自己好像被光溜溜地按在大镜子上,背后一片冰凉凉的。
他下意识轻轻挣扎了两下,好像有什么衣服正在往他身上套,质感纱纱的。
他困得站不住,靠着镜子身体软得往下滑,却又被一双大手捞起来,继续穿那纱纱的衣服。
南砚睡不舒坦,皱着眉毛睁开了眼睛,却发现秦隽词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身白西装,而他自己……竟然穿着婚纱!
秦隽词见他醒了,勾了勾唇角,直接一把抱起他,把他拦腰扛到肩上,走向大床。
南砚的睡意一下烟消云散,睁大了眼睛。
秦隽词让他坐上床,又把他掀翻,南砚身子后仰,重心不稳,摔了个人仰马翻,但是大床很软,一点也不疼,只是撞得脑袋有点懵懵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