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年,我和他一同考去北京,通知书来的时候,他爸妈非要请我们全家吃饭,说我和夏课相遇真是天意,否则没有我的监督,他可能早就出社会混吃等死,别说上什么高等学府。
席间,一向酒力很好的夏课喝醉了,他拖着我的手说:“天意?哪有什么天意啊……你留下来,真是为了我吗?”
黑暗中,惚恍有水珠滑落,我的耳朵嗡嗡作响。
PART-6 芬兰耀眼的极光
后来,我再也没遇见过魏极光,我和夏课北上的时候,他因表现优秀,被破格提到了第四飞行院,正师级。见过首长,开过战斗机,也离开了那里。再之后,听说他有了女朋友,喜欢用薯条摆字,两人一起去了捷克,准备在布拉格定居。
再有魏极光的消息,已是四年过境,成为《××日报》国际版记者的宋冉寄来一截报纸。
第×届国际宇航联合会大会在布拉格举行,魏极光的名字和照片出现在与会名单上,他更高了,身材挺拔,下巴不再青涩,有了月牙形的轮廓,姿态傲然,就像他的名字,芬兰最耀眼的极光。
作为现场最年轻的宇航员,魏极光上台发言,会后,宋冉突破重重人围采访了他。多年倏忽过,宋冉的外形也有了改变,魏极光不知有没有认出他。但在提问环节,却独独回答了她所有问题。专业到非专业,公众到私人。
“好多姑娘都对气质学霸型没有抵抗力,你在学校一定很受欢迎吧?”
他想了想,说,也不是。曾经在学校的阶梯教室,有个嚣张莽撞的姑娘踩了他的脚,却连头都没有偏过来看他一眼。后来在蛋糕店又遇见,糕点师问她蛋糕上面是不是写生日快乐,她挣扎了好半天说算了,还是写好好学习,天天向上吧。
“后来我忍不住送她生日礼物,鼓励她上同座城市的大学,以为自己改变了她,可她为了喜欢的男孩,放弃了。”
顷刻,我忆起那个永不过去的夏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