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已经很久没说这样长的话了,所以每一个字,我都听得很认真。
然而,那又有什么用呢?
我拼了命地想活,活得好好的回去,叶慎寻这个贱人,居然真要结婚了。
新娘当然不是我,而是那个与我相似的小姑娘。叶家早早公布婚讯,如果闹了乌龙,对股价的影响有多大不容置疑,临时拉个人来救场无可厚非。
不过,在没和盛杉通电话之前,我真以为他这段婚姻是情非得已。直到盛杉一通电话来,说撞见叶慎寻陪那小姑娘去妇产科,产检。
产检!
我想起刘大壮给我发的那条微信,地点是酒店。算算时间。呵呵了。
“更过分的是,”盛杉咽口唾沫,“他还随口说什么,要我和你联系上了,就帮忙求取个名字。因为你写小说的嘛,有文采。我去,我决定对他粉转黑。”
这么一想,我舒服了些,毕竟还有个好姐妹,于是强撑着精神真给他取名字。
“那就……男的叫叶狼心,女的叫叶狗肺吧。小名一个狼子,一个狗子。”
盛杉没能被我逗笑,反倒凄凄惨惨戚戚地。
“唉,但反过来想想,也不怪师兄啊!难不成你和他分手了,他还要守身如玉?我只是没想到,故事会这么收尾。你追了你的清风,他抱了别的明月。”
我不做声苦笑,低头看手臂上白色的点滴管。
长期打吊针的缘故,我手背的皮肤已阵亡,护士只好找胳膊和手肘附近的血管。本来她说扎脚背,但会更疼,我害怕,只好任她在伤上添伤。
所幸,手术前期的疗程已近末尾。
当晚,我将和魏光阴一起上手术台。
不知怎么的,我心里隐约有不好的预感,就想和盛杉多说会儿话。可她很快就要挂,说该进产检室了。
“他婚礼……你回来么?”
我失语片刻,回:“算了,他也不差我这份祝福,免得我舟车劳顿了。”
紧接着听筒那头又是一阵微弱的叹息。
通话结束没多久,魏光阴就被何伯推着前来。
他不知在外面听了多久,愁容满面的,却体贴地没和我多聊什么,只问我对晚上的手术怕不怕。
我故意搞怪,苦哈哈对他说怕死了。他连笑一笑都显得虚浮,却抬起胳膊前来,准确握住我的手腕。眼一眨,腕子上多了一根红绳。
红绳下方,是节黑色木头,质地似构树。
传说里,它会发光,叫迷谷。人佩戴上它,就不会迷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