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换做夏课这样落井下石,我恐怕不管现场有校长还是副校长,哪怕有首长,都要将他就地正法。可魏极光一笑,我就怂了。
我应,“是啊——
“我改变不多,倒是你,得偿所愿啦。”眼睛也能彻底睁开去。
魏极光面上的笑意渐渐往回收,看看我,又看看对面正郎情妾意的夏课与宋冉,不再言语。
席间,有人将话题引到魏极光身上,夏课慎重举杯,“婚礼一定通知一声儿。我们这关系,就是远在布拉格,也得游过去参加不是?”
魏极光含笑不语。
我失落地别开一会儿视线,耳边熙熙攘攘的声音突然分辨不清。
席散,夏家离我家近,夏课顺道拉我一起。
下楼时,魏极光和我有意无意地走在末尾。刚要出大门,他忽然拉住我的手。我下意识回头,对上他深深凝视,“林天意,你就没什么话对我说吗?”
要说什么?对不起吗?
答应和你一起去考去北京互相照应,却为了陪夏课复读,抛弃了你。
可是亲爱的,我并不觉得抱歉。
看着如今求仁得仁意气风发的你,如果再重来一次,我,依然会那样选。
见我耷拉着脑袋沉默,他仿佛叹了口气,直到门口响起夏课的声音,“天意,走啦。”
然后我像多年前那样,挣开魏极光的手,朝着别人奔去。
缘分就是个圆,一开始我选择将它砍出缺口,这圆就再没有完整的可能性。
之后我和魏极光几乎没交集,再相遇,依旧是在高铁站。
他去送人,从其他城市来看望魏奶奶的亲人。而我,则是要赶去别的城市的小镇。
我们班有个姑娘厌学,连着两天都没到学校上课,同宿舍的说她行李都搬回老家了。作为班主任,我觉得有必要去家访一趟。
魏极光顺口问了句我的目的地,脑子里对地域很有概念,开口就说那边下高铁后还有很长一段大巴的距离,“你一个人行吗?”
“我可……”
话没完,被当机立断斩下,“算了,一个连道歉都没办法好好说的人,还能期待她能做好其他事?”
于是乎,转身就买了一张和我同节车厢的高铁票。
我知道自己应该阻止,但我没有。
即便海市蜃楼都有几分钟苟活的时间呢,我等了七年,还不能有一段同行的路程吗?
Part-6