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他们通常还会得出一个共识,——那就是我们都不如唐姝。
唐姝家世显赫,精于事故,是许径山生意的得力推手,是把他救出困境的神女。
而我是什么,是美丽的废物,是低贱的玩物。
我曾和许径山抱怨,可他轻描淡写:「别听他们说,你不是废物,你会画画,画得那么好看。」
「给你们看,都是脏了我的画。」我狠狠在他颈脖处咬上一口,「宁可丢在阴沟里,阴沟里都比你们眼睛里要干净。」
每每此时,许径山笑着揉我脑袋。
我就问他:「你看得懂我的画吗?」
「看得懂。」他说,认真地敷衍着我说,「好看。」
他不懂,他才是废物,不懂艺术的废物。
可如今,接到废物的这通电话,我还是没得选。
挂断电话,我冲唐惟耸耸肩:「唐先生,你能送我去吗?送我去我金主面前继续卖乖讨巧,摇尾乞怜。」
唐惟神情极其复杂地看着我,是可惜,是怨怼,是恨铁不成钢。
「怎么了,唐先生,还是说,你动了要救赎我的心思呢?」我捕获到他的恻隐,也捕捉到我的希望,「那你帮我毁了他吧,他是蛇,他缠住我了。你毁了许径山,我就会获得自由,获得清白。」
这句话不够刺激他,我又补充一句:「唐姝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吧。」
唐惟不送我,车又不好打,意料之中,我晚到了,虽然也就三分钟。
许径山面色淡淡,看不出喜怒冲我招招手。
屋子里一群男男女女,一个个漂亮的姑娘。
他一旁的胖老哥也许是二两酒上了头,也许就是想惹些事。
他推开身边浓妆艳抹的女孩,一手指着我,大怒喝道:「什么东西,还要老许等你吗!」
许径山按下他的手:「别吓如遇,她胆子小。」
「咋了老许?」那胖子反倒更来劲,被酒气扇热的脸蛋泛着红。
他勾住许径山的脖子,呵着酒气凑上来,「你还真把她当个宝了?别当我不知道,我都听别人说了,她就是背了债的,长得有点像以前那个唐小姐,才入了你的眼。」
许径山埋着脑袋,不置可否。
「就是她瘦,太瘦了,这点不像唐小姐。」胖子笑容猥琐起来,冲我努了努嘴,「老许,我喜欢瘦的。」
我恶心地浑身打了个哆嗦。
「她不行。」许径山依旧不抬头,沉声吐了几个字。
「她是我女朋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