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知澈摇头,“不知道。也许会,也许不会。”
他已经把所有该告知的,全部告知了。
现代科技还没破译所有的梦,叶逍会遇到什么,白知澈不敢保证。
也许,他一进去,就是死路一条。
也许,他进入之后,会跟清韵一样,什么都忘了。
谁知道呢?
谁又能保证所有人,人生顺遂,现实丰满,家人完整呢?
白知澈看向陆景胜:“陆伯父,这里我守着就行了,您先回去吧。”
傅柏晖把手搭在陆景胜肩上,“走吧老陆,咱俩回去休息,养好精神,再来接替小辈的班。”
毕竟还是有希望,虽然这个希望缥缈。陆景胜也稍稍安定下来:“嗯,那我先回去了。”
傅柏晖:“哎嘿,我把蓝田田剩下的骨灰,扬大海去。”
陆景胜:“等会儿,我就找几个术法道师作法,那让个恶毒至极的人,永世不得超生!”
白岩礼看着颜清韵,心疼不已:“科学上没有转世的说法,那罪犯死了就了死了。希望清韵能跨过这一关,以后都平平安安的。”
何必辉:“快走,老子还得给你们开车接送,省得你们疲劳驾驶。”
陆景胜苦笑:“老四你就是嘴子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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颜清韵蹲在草垛上,看着一只已经死去的红蜻蜓。她穿着简单的古风汉服,神情萎靡,眼神呆呆的。
“妈妈去哪里了?”
“爸爸也不见了。”
“小蜻蜓啊小蜻蜓,爹爹和娘亲都不要我了。”
她不住嘀咕。
这片疯长的草原一望无垠,她不知自己从哪里来,该到哪里去。
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等了多久,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人。
有一个词可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,那就是“荒芜”。
荒芜,又杂草丛生。
无人问津居然是这样的心情么?
颜清韵不准备继续等了,她拿着一根长枯枝,一个人勇闯长草地。
她漫无目的地转悠,渐渐连自己也忘了。
走得太久了,她忍不住打了一个盹儿。
再次睁开眼时,发现自己蹲在一条古庄大道的边上,像个小乞丐一样。
街上有好心的人,随意地往她的面前的盆里,丢了几颗铜板。
铜板哐当地发出脆响,颜清韵一个激灵,喃喃自语:“……我是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