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浓烈的酒味氤氲着亲昵暧昧的意味,她也分不清是梦还是真。
应该是梦,他不能在今晚睡在她这里。
既然是梦,她也就任性了,继续闭着眼,往下沉睡。
他忽然咦了一声,温热的指腹揉着她的耳际,「怎么弄的?」
她不说话,他的手就挠她腰上的痒痒肉,他一挠,她就忍不住笑。
她没了办法,只得一边笑一边含糊说:「摘坠子,不小心扯到了。」
他嘟囔了句,「傻丫头,笨手笨脚。」
她可是公认的伶俐丫头,如果不是倒霉,或许还能朝管事的大丫头上更进一步的。
她撇了撇嘴,不置一词,他察觉她的冷淡,用锋利的牙齿咬了咬她的耳垂。
「怎么不说话了?」
他的手又搁在她的痒痒肉上面了,她鼓着腮帮子,气呼呼说:
「我笨手笨脚,笨口笨舌。」
他一阵低声发笑,「生气了?」
她不说话。
「好嘛,小丫头,你天资聪颖,伶牙俐齿。」
他的手摇晃着她的手臂,大概是醉得不清,才能这样伏低做小。
她更确凿以为这是梦,抿着唇,在锦被下轻轻笑开:
「伶牙俐齿可不是什么好话。」
他沉吟片刻,她全副身心在等他说话,忽然她一声惊呼,全都淹没在他倾覆而上的吻里。
他的吻里还含着一口酒,一边渡到她口舌间,一边低声诱哄:
「小丫头,喝了这个交唇酒,你生生世世,都是爷的人。」
她迷迷糊糊地想,只听过交杯酒,哪有交唇酒。
他把酣烈的酒,尽数喂给她。
景霆真不讲理,他只要她许诺,自己却什么都不许诺。
七
式薇疑心是梦,又疑心是真。
她的身上布满了青的、红的痕迹。可醒来时,景霆并不在她的床上。
式薇去请安时,景霆正在童柳那里吃早膳。
昨晚一定是梦了。
童柳生得端庄,脾气也好,她见了式薇,笑容满面,喊她一起吃饭。
式薇忙推拒,谁知景霆开了口,语气懒散,却不容置喙:「姨娘,一起吃吧。」
她刚推开一张凳子,离景霆远一点,他已经快她一步,把身边的一张凳子推开,叫她过来坐,她只好规规矩矩,挨着他坐下,眼观鼻鼻观心地,安静吃饭。
她确实是饿了,昨晚一觉睡得太消耗体力,她吃得沉浸。
景霆的筷子忽然出现在她眼前,一筷子肉落在她的碗里。
她有点做贼心虚地望了他一眼,他脸上是很稀松平常的表情,似乎理所当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