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七走出来,假装无意的走到马大山跟前,说了几句话,就向茅房走去。
再出来回到座位上看了一会子戏,十七懒懒的说道,“我刚才去后院茅房的时候,发现院子里的桂花开的特别好,这园子里什么臭男人的味道也有,难闻死了,你去折几支桂花来放在桌子上驱散臭味。”
秋叶正看得入迷一听,有心不去,可毕竟十七是公主,她就算穿着公主的衣服也只是个丫鬟,便笑道,“好的,公主,我这就去。”
秋叶起身向后院走去,十七坐在座位上冷眼观看着,发现有几个人也跟着向后院走去,便猜都是王玥的人。
但是她没有看到王玥,便静静地坐在座位上,继续等待着。
大约半刻钟后,终于看到王玥悠闲地出现在万芳园,十七化了男妆,戴了一顶帽子,而且她穿的衣服是楚恒的,特意让秋叶去跟莲香要的。
就是为了迷惑王玥把秋叶当成她,把她当成楚恒,因为小雨朦胧,所以,视线甚是模糊,再加上王玥不可能很靠近她,自然看得不是很真切。
十七早料到,王玥一定吸取的教训,会多带人,所以,先让秋叶去后院,将那几个人引出来,将她劫走,剩下王玥就好办了。
亲眼看着秋叶被带走,王玥这才放心的露面出现在戏台前,她猜穿着太子服的十七是楚恒,因为她并不认识楚恒,此时她脸上带着得意之色,为能从楚恒眼皮子底下带走十七而沾沾自喜,岂不知真正的大网正等着她。
十七看见王玥,便对马大山使了个眼色,然后她离开座位向王玥走去。
走到王玥身边,将太子帽往下压一压,沉声说道,“姑娘,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
王玥一愣不明何意,不由点头应了,反正十七在她的手上,她怕什么,倒要看看这位太子爷想跟她说什么话,只怪王玥太得意忘形了,忘了,楚恒并不认识她,却让她借一步说话,定是有诈。
十七在前面走着,王玥跟在后面,向后院走去。
跟在十七后面的王玥忽然发现不对劲,这王玥的走姿怎么有些女儿之态,莫非……
等王玥反应过来有诈之时,已经来到后院了,想逃也晚了。
“十七,是你吧?”王玥试着开口问道。
十七猛然回头哈哈一笑,扮成楚恒的声音言道:“王姑娘,如何认得十七,你可是本太子真正的太子妃?那个跟冲奴逃走的宰相千金?”
王玥闻听一个冷声,这声音倒不像是十七的声音,难道真的是太子楚恒?他是如何认出自己的?若是落在他的手里,只怕不但她完了,就连整个宰相府都跟着倒霉的。
想到这里王玥猛地沉下脸,“本姑娘完全听不懂你说什么,好好地看戏,竟然被你弄到这里来,什么意思?”
“哈哈,不要装了!本太子找的就是你!”说完,十七将早已经准备好的迷香向王玥身上一撒,王玥便晕倒了。
跟在后面的马大山,对着十七点点头,扛起王玥立刻隐蔽在角落里。
十七跟过去,“马大哥,拜托你了,一定要将她看好,锁住,万不能让跑了,否则,我就逃不出太子府了。还有不要说是我将她劫持的,可以稍微透露下是太子爷。”
马大山点点头,“放心吧,公主,我那临时住处有个地窖,很深的,平时就是为了藏货物的,我可以将她藏在那里面,不会闷死,也逃不掉的,万无一失。”
十七点点头,“好,大哥,一切拜托了!路上还安全吧。”
“安全,我外面有辆马车,翻过墙隐蔽处藏着。”马大山很是自信的说道。
十七对着他一躬身,“谢谢马大哥。”
“公主,别客气,我走了。”说完扛着王玥翻墙而出,功夫确实了得。
马大山走后,十七心里踏实了,只要将王玥抓住,那么她手里的筹码就足够大。
不怕王猛不就范,而且皇后好像对王玥也是很感兴趣,从直觉上,十七觉得皇后对王玥的感觉,跟琴姑姑对楚恒的感觉一样,那是母子母女将才会有的亲情,就像曾经青姨看她的眼神。
十七虽然想不明白其中的缘故,但知道只要手里有了王玥,她就不愁拿不到保存在王猛手里的包袱。
回到戏园子,十七又坐了一会,喝了一盏子茶,这才起身,离开万芳园。
随便雇了顶轿子回到太子府中,夏花早已经回来了。
十七一见夏花,就笑着点头,“夏花,很好,谢谢你。”
说着从腕上拿下一个通透翠绿的玉镯子,递给夏花,夏花连连摆手:“公主,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要。”
“给你你就拿着,喜欢你的朴实。”十七笑笑,从夏花的眼睛里能看到她从前的影子。
“秋叶姐姐呢?”夏花见秋叶没有像平时一样抢着服侍公主很惊讶的问道。
“我也不知道呢,今个我们一起出去万芳园看戏,我让她去折枝桂花,却不想她竟然一去不回,我还以为她偷懒早回来了,却不想没有看到她。可能遇到谁,聊住了吧。”十七云淡风轻的说着,她向来对丫鬟们都淡淡的,夏花闻听便也不再问什么了。
直到楚恒回府,秋叶还没有回来,十七不由微微有些担心,她料想那些人感觉到秋叶不是她,就会放了她的,毕竟秋叶是太子府的人,那些人虽然是燕国的死士,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暴露牺牲自己的,培养一个死士,需要花费多少精力。
他们不值得为一个小丫鬟暴露牺牲力量,肯定装作抓错人了,就会放了她的。
谁知道这会子了竟然还没有回来,十七在心里不免暗暗着急,你不知道怎么回事。
楚恒没有看见秋叶也是很惊讶,他诧异的问十七,“那个秋叶竟然没有在身边伺候?平常她不是挺抢尖的么?”
十七无奈,只得将她们出去玩的事说了,说跟秋叶走散了,还以为她早回来了,竟然没见着。
楚恒不由皱了眉头,“没规矩的丫头,看回来怎么责罚她!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!”
“能出什么事啊,天下太平的,我天天出去都没有事,莫非她穿着我的衣服出去招摇了?这才惹了歹人?”十七一脸疑惑的自言自语。
正说着,秋叶走进来了,一进门就哭着扑倒在地上,“公主饶命啊,奴婢被歹人劫持了,他们把我带到一个地方,后来又放了我,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。”
“罢了,是不是你到处招摇了?”十七给秋叶使了个眼色,警告她不要乱说话。
秋叶见状只得把心里的话咽下,接口说道,“奴婢,就是觉得穿着公主的衣服很有面子,这才在街上偷偷的转了一圈,后来被歹人抓住了,问奴婢要银子,奴婢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,他们见也得不到好处,这才将奴婢放了。唔唔,公主,以后奴婢再也不敢穿着您的衣服招摇了,就算您让奴婢穿,奴婢也不敢穿了。
楚恒闻听一挥手,让她出去了,告诉她今晚不用过来伺候了,吃点东西再点休息压压惊。
秋叶感激万分的走了。
十七心里不由感觉有些对不起秋叶,她这丫头还算机灵,竟然接着她的话,将谎圆的很圆满。
楚恒拉着十七的手,柔情的劝道,“十七,以后不要去那些戏园子,茶馆等地方,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,容易惹上是非,你看从前你也不去那里,都没有什么事,今个去了那里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,多亏是秋叶不是你,要不,我会多担心!”
十七抽回手,淡淡的应道,“好,今个也是无聊,下雨这不是。”
“秋叶那丫头还是不要在你跟前伺候了,净出些馊主意,我再找个实诚的丫头来你身边。”楚恒深情地凝望着十七,“我不能让你出一点事。”
“随便吧,谁伺候也是一样的。”十七依然淡淡的,虽然计划成功了一大半,可是她依然要保持平常的模样,否则的话,只怕楚恒会起疑心的,本来今天这事就挺蹊跷的,如果她的言行再不注意些,保不准他会将她禁足府中。
楚恒早早的离开了沅香苑,临走时一再嘱咐她,早早上床休息。
十七答应着,见他还是恋恋不舍得,不由嗤笑道,“真把我当成小孩子了?”
“等我们成了亲,我天天守在你心边才安心。”楚恒伸手轻轻地抬起十七的下巴,深情地望了她一眼,然后,转身走掉了。
这是十七回来后,楚恒第一次对她做出的亲密举动却暧昧十足。
十七不由红了脸,心生焦虑,不知道楚恒是否已经有觉察,看来得加紧计划了。
许是有些兴奋,毕竟是王玥已经被十七掌握在手里了,是夜有些失眠,直到夜很深了,她才迷迷糊糊的睡去。
第二天一大早楚恒就赶过来了,夏花在外厅拦着楚恒,她将食指轻轻地放在唇边,嘘了一下,小声地说道,“公主还没有晨起呢,正睡得香,太子爷怎么起的这么早?”
楚恒无奈的笑笑,“这个小懒猫,竟不知早起一天好精神么,若是睡到日上三竿只怕一天都会昏昏沉沉的。”
“太子爷,我这就去请起公主么?”闻听楚恒这么说,夏花连忙恭敬的问道。
“罢了,让公主睡吧,我在这外厅等着即可。”楚恒言罢,就拿起一本书斜倚在软榻上看着,摆明了要在这里等着十七醒来。
夏花便不再说什么,听到内室有动静,走进去看看,十七已经醒了,正在更衣。
夏花笑着对她说:“太子爷已经在外厅等候了。”
十七点点头,“他来的倒是早。”虽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,声音却是极为不悦的。
梳洗完毕,十七走出内厅,楚恒连忙从书上抬起头,笑着问她:“怎么不在多睡会子?”
“太子爷大驾在此,我如何睡得着。”十七闻听不由嫣然一笑,“今个太子爷莫非不上早朝了?”
“无妨,只管睡你的,只当我不在便好,总要习惯着我在你左右亦是坦然,我们就要成亲了,天天在一处的日子长着呢。”楚恒拉着十七的手深情地说道,他笑容温暖而明媚好像要将她融化了似的。
十七并未答话,只是笑笑,抽出手,走到窗前,看着一片片黄叶如蝴蝶在风中翻飞,深秋了,天已然寒冷。
她已经离开柳家村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了,不知道江城他们过得可好?
她又猛然摇头一笑,她想他们做什么,他们的好坏已经与她无关了。
楚恒走到十七的身边,伸手揽住她的肩头,柔声相问;“十七,传早膳吧。”
蓦然而至的温暖气息,让十七微蹙了黛眉,怕楚恒反感,便掩饰似的点头轻语,“好,传早膳吧。”
言毕,一个转身,率先向餐桌走去,身后,楚恒亦是微微皱起了眉头,她总是不落痕迹的拒绝着他的亲热,如此,成亲后如何相处?楚恒不由深感焦虑和无奈。
但是当他走到餐桌前时,脸上已然挂上了温暖的笑意。
陪着十七用完早膳,楚恒依然没有离开,而是继续留在沅香苑。
十七看似不经心的坐在廊下的藤椅上晒太阳,心里却是急躁的不行,楚恒怎么还没有离开,本来她打算今天去催下王猛,以防夜长梦多。
楚恒跟十七说话,心里有事的她,总是懒懒的,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。
再好的脾气也被磨没了,楚恒拉着十七的手,忍不住劝道:“十七,你每天到底在想什么,我们就要大婚了,好好相处适应下好不好?成婚了就要安心的在一起过日子,把家当成家。”
“我们相处的不是很好么,假夫妻都做了那么长时间。”十七脸色平静,淡淡回复。
楚恒闻听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,握了握十七的手,十七强忍着厌恶的情绪,没有抽回去。今天楚恒表现很特别,莫非他已经觉察到了什么?
便不好再违背他意思,只能顺从,否则只怕她真的连府门都出不去了,那样的话,前功尽弃,如何跟马大山王猛交接。
楚恒见十七没有拒绝他,很是高兴,正想说什么,忽然王奎走进来,在他的耳边耳语了一番。
楚恒猛然站起身,十七言道,“我要去趟宫里,你安心在家呆着。”
十七懒懒的回应,“好。”
看着她无动于衷的样子,楚恒轻轻摇头,跟着王奎一起走了。
坐了好一会子,无聊至极,这才懒懒的起身,伸了个懒腰,“夏花,什么时辰了?”
正在打扫卫生的夏花,闻听微微一笑,好心的建议道,“公主,离晌午还有些时候呢,不如出去转转?”
十七喜欢到街上溜达之事王府中人尽皆知,夏花身边伺候的自然知晓,见她甚是无聊,便所以如此劝慰。
“好吧,我就出去溜达一圈。”言毕十七走进内室,重新换了身平常的衣饰出来。
“公主,还是一个人么?”夏花关切的问道。
“嗯,我一个人出去。”十七心里还有她的打算,趁着楚恒还能让她上街,赶紧将事情办好,自然不能带着人出去。
从太子府出来,十七很谨慎的走了几条巷子,然后才来到李记成衣铺。
轻车熟路来到李记成衣铺的后院,将自己重新装扮了一番,这才放心的从后门出去,直奔宰相府。
找了个路过的孩子,用几个小钱打发他进去给王猛传话,然后又来到上次跟王猛相约的的那家茶馆等着,之所以选择那家茶馆,是因为那家茶馆虽小,但是人来人往的挺多,不显眼,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,长安街上小茶馆很多,长安人喜欢喝茶,坐在一处说天谈地。
果然半个时辰后,王猛走进来,看似无意的坐在十七的桌子前。
十七朝着王猛微微一笑,“大爷,今个又来喝茶?”
王猛面色和善,俨然一个寻常老者,他轻轻点头,“今个无事,要壶茶坐坐。”
“我托大爷之事如何了?”十七悠然相问。
王猛淡淡开口,“正着手准备着,有难度你知道的,而且老夫这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,可全都押在上面了,弄不好全翻盘。”
“我相信大爷有这个能力,将所有的事情周全,不但给我东西还能全身而退。你担心之事我亦能保全你无事。”十七心中清明,王猛最担心的便是那次将她和王玥救走的那个人。
怕有把柄落在外人手里,鹤蚌相争,渔翁得利,他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人卡住命门。
十七是不会告诉他,那是慕容越所为,只会跟他保证此人绝对不会找他麻烦,她有法子挟制住他,只要王猛将包袱安全交到她的手上。
“老夫权且信你一次,说吧此次找我何事?”王猛盯着十七的眼睛闲闲问道,好像他不着急。
“希望大爷能尽快交给我东西,到时候我会想办法把王玥交给你。若是延迟,夜长梦多,便不是我所能掌控的了。”十七莞尔一笑,话很急,神色却很悠然。
王猛闻听不由大吃一惊,心中继而惊喜,皇后正逼他找回王玥,如果王玥真的在这个女人手里,那就好办多了,不用他得了消息再去费心寻找。看来,这买卖真是越来越划算了。
只是着丫头是谁呢?言谈之间有些相熟之气,又想不起何曾见过这样一个人。
见王猛沉思,十七明了,开口劝道,“大爷,你不必介怀我的身份,说了,你也不知道的,我只不过是个中间人,你得了你想要的,我得了想要的,如此便是善莫大焉不是么。”
王猛见心思别人看穿,不由讪讪一笑,“呵呵,此话极是。小女真的在你手中?老夫如何信得过你?”
“这个我自然有办法让你相信。”说着十七从兜里摸出一块玉佩,正是王玥之物,在王猛眼前一晃。那块玉佩正是王玥十六岁的生日时,他送给她的生日礼物,自然会记得。当下便确定王玥在十七的手上,若非怎么会有她的玉牌。
“你从哪里得到的?”说着王猛就要去拿玉佩。
十七猛然收回手,将玉佩放在兜里,笑着言道,“大爷别急啊,有你们父女俩见面的日子,这不过是个信物而已,没什么大不了的,莫要因小失大。”
“好!你等老夫的消息。若是得手了,如何找你?”王猛问道。
“我会每日这个时辰来这茶馆等,到时候你就来此找我吧。”十七想了想,只有这里最安全,既能掩饰她的身份,又能避开别人的注意。
王猛听罢点点头,喝完一盏茶,就离开了。
十七从茶馆出来后,依然在街上闲逛,手里拿着一根冰糖葫芦吃着,很是惬意。
有王猛帮忙事情就算成功一大半了,十七心里从未有过的轻松,如果说以前她还不能确定王猛是否用心帮忙,而现在完全有把握,因为手中的筹码加大了,王猛不得不就范,他怎么会容忍出逃的女儿落在别人的手上,若非上次在清水镇也不会连王玥一起抓了。
“皇嫂,又在逛街?”忽然楚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十七猛然抬头正对向他那探寻的双眸。
此时十七已经换回她的服侍,便坦然一笑,“原来是二皇子,喊我公主即可,还未大婚,喊甚皇嫂?”
她声音中的不悦让楚枫不由高兴,看来她并不钟情楚恒啊。
“怎么,公主不喜我喊你皇嫂?那不喊了,其实很快大婚,早晚的事,何必计较,莫不是公主不喜嫁给我皇兄?”楚枫明媚的眸子里有取笑的意味。
十七不想多跟他说话,以免露出破绽,楚枫何等人物,他不会就这么样萎靡下去的,他就是一只沉睡的狮子,伺机而动,十七从他的眸中可以看出掩饰不住的凛冽之气。
“二皇子去忙吧,我随便溜达溜达便回去了。”十七懒懒说完,转身要走。
“公主,整日街上,莫非是有什么交接?还记得当初慕容老王爷命丧长安的事么?慕容越兄每每来长安亦是韬光隐晦,你倒是张扬的很,日日街上,莫非有什么使命不成?”楚枫忽然靠近十七,附在她耳边轻笑道。
说者云淡风轻,听者惊涛骇浪。
十七不由心里哆嗦一下,莫非她被楚枫盯上了?
但是十七竭力控制自己内心的慌乱,淡定的问道,“怎么?二皇子这是想要挑拨是非?”
楚枫闻听哈哈一笑,“不敢,你可是皇兄手心里的宝贝,我是皇兄马前卒,岂敢挑拨是非。我只不过是好心劝你一下而已,怕皇兄英雄难过美人关,不安心朝事,整天将心放在你身上悬着。还真不如将你圈禁在家安全。”
十七听罢,不怒反而笑;“这就是楚恒对我的信任。”
她知道楚枫实在激怒她,亦或探她的口风而已,又岂能如他的愿。
“未必,皇兄最近朝中总是心不在焉的。”楚枫一脸诡异的笑容。
“如此,那我在家呆着好了,总不能让太子爷为了我的消遣而牵肠挂肚,有劳二皇子劝言。”十七莞尔一笑,说的不亢不卑,表明她不是非出去不可,就算楚枫建议楚恒将她禁足,亦没有什么,如此让楚枫反而不知如何回复,好像是自己多管闲事了。
良久他才淡淡的说道,“如此甚好,也不枉我多言几句,还望公主见谅。”
十七一摆手,“二皇子所言极是,又何必介怀我不理解呢。反正你我都是为太子爷好。”
楚枫连忙点头笑道,“极是,极是,那公主玩会早点回府吧,莫让皇兄挂心。”
十七嫣然一笑,“好,二皇子慢走。”
看着楚枫离去的背影,十七蓦然心里一紧,看来又被一条狗盯上了。
这几处小心,总有防不胜防的时候,但愿这几天不要出什么岔子了,等王猛的东西到手,她就可以离开此地,一切再与她无关了,至于长安城内这一切是非恩怨她早就厌倦了,只想快快的逃离。
经过刚才跟楚枫一番交接,十七已经能确定楚恒虽然对她不加干涉,但是却并未放心于她,朝堂之上为此分心走神亦是有的,就连楚枫都看出来了,才会有今日讥讽恐吓之言。
十七没了逛街的兴致,懒懒的回到太子府,她还真怕楚恒将她禁足府中,不让外出了。
用过午膳,就在后花园里坐了一下午,夏花几次来催,直到太阳西斜,十七才回到沅香苑。
第二天十七上午照例去茶馆等消息,等了大约一个时辰,也不见王猛过来。
便知道今天是没有什么动静了,十七溜达一圈,回到李记成衣铺换回衣裳,就回了太子府。
晚膳时分,王奎进来禀告,今日太子爷外面有应酬不回府用膳了,嘱咐十七用完膳,早早休息。
十七一听心中自是高兴,每次跟楚恒在一起用膳,简直就是折磨,她爱吃的东西不愿意放开肚子吃,最近好像瘦了不少,今个倒是可以美餐一顿了。
佣人拿来晚膳食谱让她过目,十七见都是自己喜欢的,很高兴,言说就这些,不用再添菜。
等晚膳摆上桌,十七招呼夏花一起坐下来吃。
夏花很是受宠若惊不敢上桌,十七沉了脸色道,“今个又没有外人,就你我,让你吃就吃,我一个人吃不爽快!”
夏花战战兢兢地在小凳子上坐下,十七这才笑着点头,“吃吧,想吃什么就夹什么。”
说着十七自己率先大吃起来,夏花见状这才敢动筷子,渐渐地也就大胆了,那么多美味佳肴,平常她是吃不到的,下人餐都是些粗食。
主子吃剩下的东西,都被那些有些等级的小管家小头目们分着吃了。
夏花何曾吃到过,她只是新进府的小丫鬟,虽然在公主身边伺候着,可是等级依然卑贱,今个可是过瘾了,吃的直不起腰来。
十七见状笑道,“以后,许你每餐分两个菜。”
从前翠蘅莲香也是这样的,只是这次十七回来只想着怎么拿到包袱了,跟楚恒置气,府里什么事情都是懒懒的,无聊的时候就上街转转,至于这些丫鬟婆子们的吃食衣物月利等等她一概不管。
夏花闻听十七之言,连忙跪地磕头感激不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