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雪痕听得一脸震惊,整张脸都涨红,“真是、荒唐!”
赵钧笑着坐回椅子,“这算什么。那接好的七杯酒,挨个捧到了我们跟前,礼部侍郎大人顿时借口离席了,我和兵部几位大人也就看个热闹,只有蔡大人面不改色的端起来喝了,啧啧。”
安雪痕大吃一惊,面色发白,哆嗦着唇道:“他他喝了?”
“是啊,喝了啊。不过你放心,那小倌做此表演之前都会禁食三日,里里外外灌洗冲刷,期间只能喝特制的花露——诶,安大人,你怎么了?你去哪啊?”
安雪痕已经捂着嘴冲到屋外去呕吐去了。
赵钧哂然一笑,端起酒杯喝酒,神色是相当的惬意。
第二日,天又下起小雨来。
安雪痕起来后,发现赵钧已经整装待发,还带了上百名士兵。
“王爷这是去哪?”安雪痕站在马下问道。
“去抢劫,安大人去不去?”赵钧勾唇笑道。
“抢劫?抢谁?”
赵钧笑着不说话,夹了夹马腹,就要离开驿站。
安雪痕想了想,叫小厮牵了马然后跟了上去。
赵钧带着人马直奔城南富人区,敲开了其中一座高门大院的朱漆大门。
安雪痕进去一看,里面亭台楼阁,院落重重,华丽不输京城。
“草民见过王爷,见过各位大人。”主人是位大腹便便的男人,穿着华丽的衣袍,手上戴满了宝石戒指。
“你就是刘富贵吧?”赵钧问道。
“是,不知王爷驾临寒舍所为。御严御严。何事?”
“刘老爷未免太过谦虚,这院子比起本王的王府也不差了,怎么能说是寒舍呢?”
刘富贵顿时表情讪讪的。
“刘老爷,你看吧,这次兆州受灾,饿殍遍地,我们京城的京官都缩衣节食为兆州百姓筹措了几百万石粮食,连当今圣上都把每日菜色减半,刘老爷身为兆州首富,不知道有没有捐赠点什么啊?”
“捐了!捐了!灾情一发生,我就捐了二十石粮食,还有白银千两。”
“是么,怎么本王查账没有查到呢?刘老爷是捐给百姓了?还是捐到唐大人家里去了?”
“这这这……”
“刘老爷,这没入账的东西本王可不认,你今日再捐一份,本王给你记到账上,如何?”
刘富贵顿时哭丧着脸道:“王爷,连着几个月的大雨,草民的庄子里颗粒无收,再捐,叫草民一家可怎么活啊?草民家的粮食也不多了啊。”
“粮食没有了,刘老爷可以吃肉啊。”赵钧状似不解道,手一挥,“张达,带着人跟着刘老爷把仓库打开,刘老爷要捐粮了。”
“是!”顿时张达身后几十名士兵哗啦啦的走上前。
张达的胳膊搭上刘富贵的肩膀,“走吧刘老爷,这可是件光宗耀祖的好事儿呢。”
接着,士兵们开始一筐一筐的往外搬粮食,刘富贵像是被一勺一勺的挖肉一样痛苦不堪。
刘富贵仓库中半数以上都被赵钧搬走了。
赵钧还命人拿出了纸张、笔墨,两个士兵给他举着,赵钧大笔一挥,题字四枚——乐于助人。挥洒豪放,笔力遒劲。
接着,赵钧把城南富人区横扫一片,命他们开仓放粮。
“安大人,这次你来题字吧?嗯?不管怎么样,也要表示一下感谢不是?”赵钧一边在一位巨富的书房里把一柄绿如意丢了进去,一边对安雪痕道。
安雪痕看了那位要哭的巨富一眼,拿起案上的笔写下:乐善好施。
“哎呀!不愧是榜眼!看看这字,清秀,又有风骨,漂亮!”赵钧捧起来感慨道,他交到了巨富手中,拍了拍那人肩膀道:“这可是当朝榜眼写的字,在京城万金难求,收好了啊。”说着眼睛瞄到了桌上的白玉镇纸,“嗯,这玉不错。”
哐铛一下,丢进了布袋里。
巨富捧着字,笑得比哭还难看。
三天时间,赵钧和安雪痕把兆州富豪排行榜一百名赐字赐了个遍,什么急公好义、雪中送碳、慷慨解囊等等,众人敢怒不敢言,心中滴血。
赵钧为灾民筹措到了半个月的粮食,勉强够挨到田里能长出粮食的时候了。
接着,他又用朝廷拨的款项进行灾后重建,使得很多流离失所的青壮劳动力有了用武之地。
兆州的情况就这样被控制了下来,连安雪痕都不得不佩服赵钧的手段。
只是,这段时间唐书让的态度让安雪痕有些奇怪。
自从唐书让从山上回来以后,竟然对山上的事绝口不提,后面一直默默无闻的配合赵钧的赈灾事务,既没有刚开始的谄媚,也没有后来的小心翼翼,只是沉默不语。
安雪痕未免打草惊蛇,并没有表露出来。
八日后,兆州的一切都上了正轨,灾民都恢复了正常的生活,难民有的被安置在城中干活,有的返回了家乡继续从事生产,就在赵钧准备返回京城的时候,兆州又发生了一件大事。
◎作者有话说:
赵钧:(弹指甲)没办法,本王就是知道很多人的黑历史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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