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征躺在狭窄的沙发上,腿曲着,两只手托着后脑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天花板上的花纹看。
从前他只有在办公室或是自己家才能睡着。
可今天,他就委身于这么个小沙发上,除了腿伸不直以外,心理上竟丝毫没有不适感。
看来这洁癖也要分在哪,分对谁。
耳边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开门声,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格外清晰。
叶征闭上眼睛,嘴唇微翘。
两分钟前,庄溪贝先是用手在司颜脸上晃了好几下,确认她睡着后才蹑手蹑脚下了床。
老旧的木门咯吱一声,庄溪贝咬着牙再开大一些后钻了出来。
沙发靠着窗户,路灯和夜光交替照耀在男人身上。
昏暗中,唯他躺着的地方出现幽幽银光。
巴掌大的地方都能睡这么帅。
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!
庄溪贝抿着唇小心翼翼走过去,蹲在地上欣赏他的睡颜。
羽绒厚被盖在他腰间,她弯腰帮他往上盖时,突然被叶征用力一扯,跌入他的怀中。
“你怎么还不睡呀?”
绣花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的客厅里,庄溪贝掩着嘴小声问他。
男人侧过身,带着她一同躺下,沙发便被他俩牢牢占据,一根头发丝都挤不进去。
“等你来找我。”叶征说。
“那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找你?”
温柔的气息喷在他颈间,惹得叶征心猿意马。
“腿完全好了。”
不是问她,而后又贴着她的耳朵:“早点回家吧。”
方寸之地,情意浓浓。
庄溪贝抬起头,手指摸上他棱角分明,略带胡茬的下颌,呼吸着他的呼吸,贪婪地享受偷偷摸摸的时光。
她将那串相思豆戴到他的手腕上,煞有其事道:“不许摘下。”
男人看着那串手链,弯唇浅笑,不予置否。
好一会儿,她忽然轻声问:“你害怕了对吗?”
又补充:“你跟着一起来枫城,害怕了?”
男人沉稳的呼吸声蓦地变重,她看见叶征睁开眼睛,还没来得及看清那双澈明的瞳仁又被他按在怀里。
“嗯。”他说:“怕又让你失望。”
“对不起贝贝,没能陪你一起长大。”
说话间他的胸腔也跟着震动,震得她头皮发麻。
庄溪贝勉强将被夹在中间的手臂抽出来,搭到他腰间,两个人的心跳又近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