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公主把曹夕雾掉个头,一手掐着她的脖子,一手在她脸上游离,冷涔涔的,像毒蛇吐信,她凉飕飕地对曹夕雾笑道:「还要命吗?」
曹夕雾吓得瘫软,点头如捣蒜。
长公主满意地拍拍她的脸颊,轻笑道:「好姑娘,叫他们退下,顺带,准备一辆马车,还有一张你夫君签批的出城令。「
曹夕雾颤着声,叫人退下,又叫人去准备,只是出城令,去哪找,她也不知道。
混在人群里的寡妇这会忙道:「这位姑娘,你别伤了我们夫人,出城令,我们这就去找,夫人,我们去书房找找吧。」
寡妇在众人的帮助下,很快找来了出城令。
长公主戴着脚镣,挟持着曹夕雾,推推搡搡地往门外去,刚走到门口,准备上马车了,寡妇带着女儿,对众人说:「我们跟着去,也好保护保护夫人。」
众人都说寡妇母女太忠肝义胆了。
阿莺也咿咿呀呀地要跟着上车走。
于是,长公主,弥生,阿年,阿莺,拿曹夕雾做人质,顺利坐上了马车。
他们把曹夕雾捆好了,封住了嘴。
这会,才终于松一口气。
阿年把脸依偎在姐姐的手臂上,蹭了蹭。
长公主眼圈红了,摸了摸他的头。
弥生笑阿年,「乖女儿,这会就变成奶娃娃了啊。」
弥生什么都好,就是多长了一张嘴。
阿年吧嗒咬了他一口。
长公主宠弟狂魔,坐那虎视眈眈,弥生又不能揍他,只得悻悻地,掉头跟阿莺说话。
阿莺忽然瞪大了眼睛,指着长公主的裙摆。
长公主低头一看,染了点殷红的血。
这会,她才觉得肚角隐隐作痛,这会儿才想起来刚才磕到了。
长公主唬得脸都发白了。
他们需要找大夫。
找大夫又耽误了一程子功夫。
大夫说,很危险,幸好发现得早,吃一帖药,休息一阵,就好了。
长公主的孩子,跟他母亲一样,有坚韧的生命力。
可他们没有多余的工夫休息了,吃过药,长公主也不歇息了。
他们复又上路了。
长公主还疼,可她说没事,只是自己倚在角落,捂着肚子,额头冒着薄汗,忍着。
阿莺心思细腻,察觉了,默默地蹲在一旁,替她揉揉肚子。
再忍忍,就好了。
长公主劝自己,也安慰自己的孩子。
只需要出了城,又能柳暗花明了。
离城门还有一段距离,就堵上了。
弥生掀帘出去看情况。
城门前乌泱泱的军队驻扎着。
季临渊站在城楼下,乌衣黑靴,一张脸阴沉沉的,活似索命阎王,他在亲自盘查。
出城的人都得下马车,士兵们举着火把,凑前去,照亮,每一个人都看得仔细。
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了。
入暮了,天色也暗下来了。
一车的人,心里也都随着暮色一起沉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