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断发断姻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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断发，断姻缘。
墨云景身形一滞，想夺过她手中的剪刀，但还是晚了一步。
“不行。”
他看着那缕青丝，心情蓦然沉闷。
“锦衣卫指挥使断无休弃发妻的先例。”
他的话，让安雪棠呼吸微滞。
“大人不能接受那便换成休妻，妾身犯了七出之罪。”她忍着涩意淡然道。
墨云景坐了下来，腰间的绣春刀和兵刃碰撞发出清鸣声。
“七出之罪，哪一宗？”他的语气，已然不悦。
安雪棠看着他，眼底没有一丝涟漪。
“无子。”
墨云景神情一愣，后知后觉想起了一些陈年往事。
他拧眉道：“不是说不提那事吗……”
安雪棠扯了扯嘴角：“不提，难道便不存在？”
当年，他们也是有过孩子的。
但那个孩子，死在安雪棠第一次目睹墨云景在如意楼作乐的那天。
“棠儿，我只是喝多了。”
酒醒后的墨云景不停解释，想将身怀六甲的她拥至怀中。
安雪棠抗拒，在推搡中腹部撞到了桌角。
血，流了满地。
那时的安雪棠，虚弱地躺在床榻上，满目萧瑟。
床边摆满了她为孩子缝的虎头鞋、小肚兜。
她满心期待着初为人母的幸福，却被她的夫君亲手扼杀。
回过神，安雪棠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脸，眼眶一点点涩红。
“无子已成定局，望大人给妾身休书一封，自此相别离。”
重提往事，墨云景的神色变得暗沉。
他看着眼前固执到铁了心要离开的女人，心情愈发烦躁。
“你莫要胡闹。”
他知道当年孩子的失去，对安雪棠的打击很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