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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(2 / 2)

要是楚念真是自己的伴侣就好了,他就不打抑制剂了,趴在楚念脖子里闻个够。可是很显然,楚念并不愿意,一大早就跑了,跟第一次他们标记后自己的行为一模一样。

第6章

楚念准备转学这件事,贺元其是和班里其他人同一时间知道的。楚念没有事先透露过半句,周五下午上完最后一节课,晚自习就不来了,下周一直接去新学校。

面对贺元其不可置信的质问,楚念给出的理由是:他外公想他了,叫他搬过去一起住。

贺元其的确单纯,但又不是傻,一听便知道这个理由是搪塞他的,况且楚念并不擅长说谎,眼神躲闪支支吾吾才说完整句话。他好话说尽,也发了脾气,无论怎么追问,楚念都只局促地重复:是真的,没骗你。

他悄悄给楚念的妈妈打了电话,说阿姨你知不知道楚念为什么转学,楚念妈妈的回答明显是和楚念事先通过气,什么也没有问出来。

他负气地没有送楚念,也没去楚念的新学校找过他,或者说有好长一段时间,他没有再见过楚念,不接电话,不回消息,慢慢楚念也就不再联系他,一切都似顺理成章,早有打算。

是楚念切断了他们的关系,是楚念割裂了他们的友谊,而他连一个被抛弃的理由也没能知道。

他开始一个人上学,一个人吃早餐,一个人做所有原本一扭头就能拉楚念一块儿做的事。他有许多习惯改不了,许多细处不能适应,就像是以前的自己缺了一半。而他自己的东西,像是楚念用过的笔,穿过的外套,戴过的耳机,信息素的味道已经很淡了,几乎随时会彻底消失。

过了差不多两周他才冷静下来,细想楚念转学的真正原因,开始可以换位思考,说不定楚念是有什么难处。

楚念的难受不亚于他,不单心理上的,还有身体上的,一是标记的作用还没褪去,Omega 不能够离开自己的 Alpha 太久。二是因为贺元其易感期下嘴没个轻重,把他腺体伤着了。

他忍了两周都不见好转,才不得不去了医院。

那天他站在诊室的门外等待,忽然门被向里拉开,从里面走出一个怒气冲冲的 Omega。他后退几步,见 Omega 对着诊室大喊:你等着,我一定要去投诉你占我便宜。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胶皮手套的医生从里面走出来,语气平静却坦荡:你想去就去吧,我这边有监控。

楚念愣了愣,认出是陶思过生日那天,在 KTV 门口帮他处理被吐脏的球鞋那位 Alpha 医生!

周围的人听 Omega 那么说,纷纷侧目投来眼光,对着陆维一通打量。医生猥亵患者,这种事情新闻上偶有听说,却都是第一次见。Omega 不依不饶,扬言要告陆维,四周围观的人多了起来,开始七嘴八舌地低声讨论,有几个人便怀疑起是医生真的在看诊过程中借机揩了患者的油。

楚念听不下去了,冲到陆维跟前,面朝人群喊道:“陆医生才不是这样的人,一定有什么误会。”

Omega 没想会有支持医生的人站出来,不满道:“你的意思是我误会了?他明明就摸我了,你怎么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?”

楚念只顾出头,却没有想到反驳的依据,一时语塞。

陆维也认出了楚念。

他出面结束话题,顺便替突然冒出来的楚念解围,“他不需要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,但我没做的事就是没做,你大可以去投诉去告我,我诊室的监控二十四小时开着,定期检查维护绝对坏不了,院里和警方可以随时调取。”

他态度冷硬坚决,无意再与 Omega 争论,“还有事吗?没事就都散了吧,我还要工作。” 说着便转身回了诊室。

陆维回头见楚念跟了进来,手里还捏着张挂号单,朝他笑笑,理了几下桌上的空白病历单,拿笔开始纪录,“哪里不舒服?”

他工作时的样子认真而专业,仿佛心情完全没受刚才那件事的影响。

楚念面色微红,小声说:“腺体,好像是肿了。”

陆维抬头看了他一眼,皱起了眉头,指着椅子说:“坐下我看看。” 于是便换了副新的一次性手套,由楚念身后掀开他的衣领,用指头轻轻按压着仔细检查起来。

“怎么弄的?” 陆维问。

“临时标记。” 楚念低着头说,“可能力气太大了。”

陆维没应,检查后确定楚念的腺体没有大碍,才如实说:“伤口痂结得不好,有点轻度感染,肿是正常的,有发烧吗?”

楚念摇头。

“没什么事,我给你开点药,外敷一种,内服一种,要是一个星期还不好你再过来。” 说着便洋洋洒洒写起了药单。

递给楚念,陆维才露出一点笑,问:“你怎么那么相信我啊?”

楚念还以为陆维不愿意再提这个事,原来是要先完成工作的部分,认真想了想说:“你不是这种会占 Omega 便宜的 Alpha,上次我喝多了你都没把我怎么样,还说不能带我回家。”

“那天很抱歉。” 陆维说,“我过后想了下才觉出你没有要和我回家的意思,是我误会了,我跟你道歉。”

“没错没错,我真的没那个意思,就是胃不舒服才抓了你一把,本来我是准备找个酒店住的。” 楚念连忙为自己平反,那天贺元其出现得突然,他都还没来得及解释。

“那天你那个同学干的?” 陆维指了指自己的后颈,提示楚念,“下次注意不要让他咬那么深,Omega 的腺体很脆弱,容易受伤。”

“他不是故意的,是易感期。” 楚念急着道。

陆维笑了笑,没再说什么。说到底别人情侣间的事与他无关,他只能站在医生的角度提醒一下罢了。

“对了,” 陆维转移话题,问楚念:“那天我说那些话,没伤到你的自尊心吧?”

楚念眨了眨眼,意识到陆维是在指什么,忙说:“没有,而且你说得很有道理。” 可要说一点没有觉得伤自尊是不可能的,虽然只是误会,但他做为一个 Omega 竟然对 Alpha 没有一丁点吸引力,也难怪贺元其不喜欢他。

陆维捕捉到了楚念言不由衷的失落神情,思忖着怎么能在避免显得自作多情的情况下维护好一个青少年 Omega 的自尊心,半晌他诚恳道:“你很可爱,真的,是我的问题。”

楚念知道自己并不差,却的的确确没什么自信。他跟贺元其认识了十七年,都不抵陶思来的这半学期,仅有的两次标记缘于发情期和易感期,仅有的一个吻是因为贺元其认不清人。

除了 Alpha 与 Omega 间野蛮而草率的信息素影响,他没能让贺元其动过心。楚念咬了咬嘴唇,觉得医生是在安慰他。

陆维叹了口气,道:“害,跟你说白了吧,对这种事我有阴影。”

楚念仰头一脸茫然。

“我有个大哥,也是 Alpha,前几年他在酒吧门口也遇上个喝醉了酒的 Omega,就把他带回家了。现在这个 Omega 成了我大嫂,还是我两个小侄子的 Omega 爸爸。虽说他们现在过的很不错,但我本人不太想以这种方式开展一段关系,而且现阶段也不想进入任何感情关系,所以我那天的做法并不是针对你,换了任何人都是一样,你明白吧?”

楚念听得一愣一愣,半天才表示自己完全可以理解。

“陆医生,晚上我请你吃饭吧,就当谢你那天帮我把那么恶心的鞋擦了。” 楚念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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