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并不推崇‘存天理,灭人欲’之说,我更认同‘食色性也’,你已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了,会对此产生探索欲极是正常,你自己亦不必为此感到自责。”宋若翡身为男子,本可将自己所知教授予虞念卿,奈何他现下的身份乃是女子,且是虞念卿的小娘,不便贸然开口。
而后,他捡起一册话本,扫了一眼,才知这话本乃是艳情话本。
虞念卿买这些书籍的出发点并不是对于床笫之事的探索欲,而是想知晓自己是否患有隐疾。
不过出于作为男子的自尊心,他并不想将自己的这一忧虑向宋若翡坦白。
他还觊觎着宋若翡,倘若他当真患有隐疾,这觊觎非但悖逆人伦,还成了一场笑话。
宋若翡见虞念卿默不作声,帮着虞念卿将艳情话本与春/宫图全数捡了起来,后又摸了摸虞念卿的脑袋,感慨地道:“娘亲的小念卿终是情窦初开了,小念卿是否要见一见朱媒婆先前提过的陈三小姐?”
虞念卿霎时黑了脸,没好气地道:“才不要,多管闲事的狐媚子还是先管好自己罢。”
“好罢,是娘亲说错话了。”宋若翡站起身来,转身便走,“我在饭厅等你。”
虞念卿望着宋若翡的背影,直觉得无地自容。
宋若翡的态度和煦如春风,还温柔地开解了他,但他被宋若翡逮了个正着,人赃俱获,委实不知该当如何面对宋若翡。
他将所有的书籍一股脑地塞入了衣箱中,才磨磨蹭蹭地去了饭厅。
宋若翡想过成亲,但仅仅是想过而已,他从未对闺房之乐产生过兴趣,甚少安慰自己,不过他能理解虞念卿的心情,因此并不提及适才之事,只与虞念卿闲话家常。
虞念卿的忐忑不安很快便被宋若翡化解了。
用罢早膳,他将宋若翡送回了卧房,盯着宋若翡躺下后,才回了自己的卧房去。
光天化日之下,他不便研究自己是否患有隐疾,遂研究起了宋若翡誊写的剑谱。
二更·吞口·其二 宋若翡,你记住,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,我便随你同去。
研究了一会儿剑谱后, 他便提着剑出了卧房。
这把剑是他新买的,远远算不上神兵利器,先前的剑不及赤鱬鳞片的硬度, 豁了口子,宋若翡的那把剑更是坑坑洼洼。
倘若……倘若高热的后遗症并未被赤鱬肉治愈,他与宋若翡启程去渡佛山前, 须得有一把宝剑。
宝剑可遇不可求, 任凭虞府财力再雄厚都无济于事。
不如请铸剑师为他与宋若翡分别铸一把宝剑罢?
但能铸造出宝剑的铸剑师在何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