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越过江朝往下走，没几步，后面的人跟上来，这人还想搭他肩，林暮离他老远：“别过来，摸了虫子别摸我。”
“我没摸虫子，只是丝。”
“那也不行。”
“嫌弃我？”江朝说完，举起那只摸丝的手去闹他。
一个追，另一个就躲。
到了教学楼，俩人气喘吁吁，林暮知道他在虚张声势，但心里不自觉想躲，杨琦从办公室过来，正好撞见俩人上气不接下气的靠在墙边喘气：“……你俩干嘛呢？”
“锻炼身体。”江朝嬉皮笑脸。
杨琦没作评论，对林暮说：“别被他带坏了，上课了。”
林暮跟着杨琦往三班走。
江朝嘀咕：“什么叫带坏。”
林暮听见了，回过头来看他，有点哭笑不得。
冬日天气短，温度越来越冷，每个学生穿上厚厚的羽绒服，教室里有暖气，为了漂亮帅气，一进教室，大部分人把外套脱了，林暮也不例外。
再过不久是期末考，高三楼层气氛紧张，以往一到下课，学生会去走廊透风，现在除了上卫生间，其余时间都在自己位置上复习。
杨洧最近很努力，甚至有点过度，每时每刻抱着书看不说，逮到老师就问问题，遇见学生在讨论难题也会插一脚，这不，现在他拉着林暮给他讲题。
林暮看了一遍题，好巧不巧，这题他不会，是真不会。
结果他说了，杨洧不相信他。
林暮：“……你那是什么眼神？”
“你物理考九十二分，这题你不会？”杨洧半信半疑。
“我会的话我不给你讲题？”林暮无奈。
“也是。”
“你最近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？”林暮问。
“没有。”杨洧否认，含糊道：“就是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。”
林暮看他不想说，也没有多问，但下来以后，他和江朝提了一嘴，江朝安慰他，这时候支持他就好了，杨洧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他。
考试前一天，除了杨洧在背书，其他几人去网吧打游戏放松，这行为恐怕也没谁了，平时学校旁边网吧满坐，今天只有零星几个常客，五人找了连坐，江朝和林暮打英雄联盟，另外三人打绝地求生。
林暮两种游戏玩得可以，段位也高，匹配的队友也强，连赢了好几把，于漾行那边不太顺利，一直没赢过，而且击杀于漾行的ID有三次都是这个“白玉米”。
“总感觉这个人很眼熟。”于漾行抓了抓头发。
“傻吗？我的两百块。”陆千余翻了个白眼。
“靠，是这个逼。”于漾行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。
林暮坐在江朝和于漾行中间，听见这话说：“连输十把那次？”
“求别提，黑历史。”于漾行哭丧着脸。
之后有一局，于漾行看见白玉米击杀别人的公告，联合其他三人苟到决赛圈，把白玉米打成了筛子，顺便拿了个第一。
这下于漾行解气了，开心得不得了。
江朝来了句：“小心人家复仇。”
于漾行没当回事：“这个游戏是随机匹配，今天的惊喜已经够多了，我觉得这辈子也遇不上这人了。”
大家想了想，好像是这么回事，所以没有上心。
打到十一点，林暮熬不住了，明天要考试，不能太放纵，但于漾行叫不住，上瘾了。
最后，经过刘秀的语言攻击，于漾行灰溜溜地出了网吧。
期末考试为三天，按照高考的规格来，纪律很严。
许多人心理素质不高，考完都觉得自己要凉，这个时候，林暮成了大家羡慕的对象，他实在是太稳得住了。
事实上，林暮不轻松，这次的题很难，能得多少分，他自己也没底，只能说尽力而为。
本以为考完就放假，学校忽然又说寒假要补课。
晴天霹雳也不为过。
杨琦特意和三班学生解释，这也是为他们着想，开春以后，日子像流水一样抓都抓不住，现在不努力，以后想努力也没有机会了。
大家知道他说得对，就是心里不得劲，多少个日日夜夜盼着放寒假。
有人问补多久，杨琦说补半个月。
时间太久，众人怨声载道。
杨琦扫了一圈，严肃道：“学校主动给你们补课，不用交学费，不用交住宿费，各科老师给你们上课，学校食堂不关门，就连小卖部也不关，几乎全校的人陪着你们一起上课，你们还不乐意！”
学生没什么坏心思，只不过是假期被占，想发泄一下。
被一通吼，他们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，老师是为他们好才补课，抱怨个什么劲，但他们心中虽然懊悔加心虚。另一方面，他们也觉得老师不理解自己，心中很委屈。
“学校食堂也免费吃吗？”一道冷淡的声音打破僵持的气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