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1章 林灵，再见
“医家常言，治病寻根，方能药到病除。”
“戚岭主，你这个病根。我要亲自除去。”
他站在戚垣身后，朝连青云扯出一个可怖的微笑，掌心陡然飞出一根灵力裹挟着的木簪，穿透戚垣的胸膛。
“不——”连青云见他那熟悉的笑容，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，他还未来得及惊呼提醒戚垣，这一切便已经发生。
那一声“戚垣”还卡在喉咙里，戚垣便软着身子轰然倒地。
“青，青云徒儿.......”鲜血从喉口溢出，像是沸腾的岩浆咕嘟嘟涌出火山口，充斥塞满了口鼻，将他接下来的话堵在了胸膛。
鲜血顺着脸部的轮廓流到眼角，消失在发丝中，戚垣几乎整张脸都布满血迹，如同密密麻麻的红色蛛网一般。
他银色的眼睛上也沾染着些许鲜红，透露着诡异的可怖感，连青云却仿若未觉。
“止血散，止血散。”他一手荒乱地兜住戚垣嘴角不断涌出的血液，好像这样就能兜住他不断流失的生命，一手按着他胸口同样不断渗血的伤口，那是心脏的地方。
连青云声音已经染上哭腔，他抬头哀求道：“林灵，我求求你，你救救他。”一根木簪便能让戚垣血流不止，动弹不得，这上头定然是涂了什么东西。
他只能求林灵，此处只有这个凶手有能力救戚垣。
“我求求你，你救救他吧。”连青云心慌意乱，若是再这样血流下去，不出半刻钟戚垣便会血尽而亡。
林灵好整以暇地观赏着此番赏心悦目的美景，听见连青云的求救声，他在戚垣身子的另一方蹲下身子，强迫性地抬起连青云尖瘦的下巴，这里最近少了好些肉，摸起来都有些搁手。
“连哥打算用什么求我？”他凑近了连青云的耳朵，将温热的气息悉数吹进去，保证对方听得懂自己的每一个字。
“什么都行。”连青云慌忙道，“你快帮他止住血，我做什么都行，林灵，我求求你了。”
林灵愉悦地笑出声，扭头望向还残留着一丝神志的戚垣，语气轻快像个得到糖的孩子：“戚岭主，你听见没有？他说什么都愿意答应我。”
“那么连哥，你可以吻我吗？就现在。”林灵声音软了下来，娇娇软软的，如同一个向哥哥讨要糖果不成，用撒娇来当做筹码的乖孩子。
有那么一瞬间，连青云出现了片刻的晃神，林灵的语气与当初一模一样，他几乎要以为后来的这一切都没有发生，他们又回到了从前。
然而那不过是片刻的假象，戚垣还在他身下淌着血，一切已经发生的都无可挽回。
时光不会倒流，窟窿也不会自己补上。
戚垣费力地摇了摇头，喉中艰难地发出一声“不”，他的身体已经快到极限，这一声轻得快要听不见。
“连哥，吻我好不好？”林灵瞥了一眼夹在两人中间的戚垣，眸底满是挑衅。
长袍的掩盖下，他一手抓住戚垣的脉门，暗中输送灵力，吊着他最后一口气。
送给戚岭主临死前最后一份礼物，他总得清醒着才能看明白，不是么？
唇间传来温凉的触感，连青云任命一般地环上林灵的脖子，闭着双眼不想看到他的脸，也不想看到......
也不想看到戚垣，即使对方看不见这一切。
然而他不知道的是，林灵袖口下的手捻了一个诡异的灵决，指尖灵光闪动，戚垣银色的眸色便渐渐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完好的，能够迸发出滔天恨意的正常双眼。
“林——”他还未发声，便被林灵微笑着下了一道禁言符。
真像是砧板上的死鱼啊，林灵目光带着讥讽扫过戚垣的面庞，胳膊一个用力，将连青云更加紧密地拢进自己怀中，愈发热烈地在对方唇间追逐。
他胸膛中发出愉悦的轻笑声，一双手饱含色欲地揉捏连青云的后背，若不是怕激起他的连哥更深的反感，他会毫不犹豫地当着戚垣这家伙的面，将他压在身下。
“够......够了。”林灵的吻永远炽热到窒息，逼迫得他想要逃避，连青云堪堪与他分开了些，喘着气问道，“够了么？你答应我的事情。”
他望向地上的戚垣，对方银色的眼睛呈现出死亡一般的灰白色，身子因为快要临近绝境而抽搐。
“林灵，快，你快救救他，你答应过我的。”连青云挣扎着逃离林灵的怀抱，他想摸一摸戚垣的脸，想安抚他的躁动。
林灵眼底迸发出彻骨的寒意，他一把抓住连青云一只胳膊，貌似疑惑道：“什么，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？”
连青云瞬间便僵硬住，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，另一只空闲的手挥出，紧接着一阵响亮的耳光声响起：“林灵，你骗我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