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屋里,傅延柒给他们二人沏了杯茶,而后道:
“我仔细想了想,自己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,知道你最害怕的就是我什么也不说便不理你,可还是这么做了,从一定程度上来说,我和你犯了同样的错误。
因为我也知道这样做,我心里也不会好受,是伤害自己,也是在伤害你,可我还是那样做了,所以,我也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。”
盛淮安:“哥......其实你不用为我开脱,亦不用故作安慰。
此次跟随你来南疆,虽然没有在前线,但仅就做后方救援也感受颇深,从前的我太以自我为中心了,到如今才发现,自己处在这个位置上,说的每一句话,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和天下之百姓息息相关,他们着实太脆弱了,承受不住我错误的决定,或是一丝丝的杂念。”
傅延柒闻言倒是有些吃惊,本来他还打算搜肠刮肚的好好给这人说道一番,现在看来好像没那个必要了,果然还是要亲身实践啊......
“我们淮安这次......是真的长大了,那时候我来边陲前见你父皇最后一面时,他曾问我心里是怎么想的,你知道我是怎么回答的吗?”
那时候厉风军倍受打压,将边陲这烂摊子随手丢给傅延柒,他却二话没说欣然接受,自己父皇何出此问,盛淮安再清楚不过了......
傅延柒见盛淮安没说话,笑了笑道:
“我说......陛下权衡利弊,是不可多得之明君,延柒自惭形愧,枉为人臣。
边疆战时,狼烟四起,吾亦往矣。为百万布衣之生计,身死沙场亦自得其乐;跪于朝堂,供权贵驱使如柴犬,恕难从命。
延柒之膝,献高堂,献结发,献战死沙场之将士,献心系天下之明君而不曲于权贵。
这些话皆是出自真心,今天,我也把它们说于你听,是想告诉你......淮安,延柒之膝可献于你,也望你,真真切切懂我之心和意。”
盛淮安闻言一愣,他这意思是......自己算是他的“妻”了吗?如果理解的不错,这是在私定终身的意思吧?
他看着眼前的人,这人永远都是那么磊落坦荡,这次南疆事变,也是毫不犹豫的临危受命,又一次战于风口浪尖之上。傅延柒总说,百姓们将他奉为神明,而他们又何尝不是他的神明?又有哪一个信徒能如他一般鞠躬尽瘁呢……
自己身为他的心理寄托,理应是最懂他的那个人,断不该为了所谓的安全次次阻挠,次次让他想方设法的说服自己。
就像他说的,堂堂天下兵马大将军为了保家卫国,还要出卖色相,说出去简直要让人笑掉大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