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出什么事了,这么慌慌张张的?”夫人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水漱口。
书童只得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。
“你说什么?”她瞪大了眼睛,漱口水被自己喝进去也没在意,突然号啕大哭起来,“夫君你要是出了什么事,留我们这些寡儿寡母的可怎么活?”
书童一脸尴尬,主子那面还等着银两去救急呢。
“夫人,他说的是夫君他受伤了,但还没有死,还等着银两救急。”怀辛有些无奈,也不知道夫人到底听了些什么。
书童给了怀辛一个感谢的眼神,夫人这么大年龄了,也算是经历不少风雨,却那么沉不住气,还不及一个妾室,格局有点小了。
“对,对对,银子银子!”夫人念念有词,脚步凌乱朝着自己屋跑去,怀辛有些担心,正要跟上去,她防备地看了一眼怀辛,“你跟过来做什么?”活像是怀辛是惦记她的钱一般。
怀辛和书童对视一眼,两人俱是无奈耸肩。
“十两...二十两”她拿着一杆小秤,秤着一个个小小的银窠子,这还是以往她刺绣卖去绣楼掌柜给的呢。
“完了,只有三十两了,要全拿去当诊金,这个家迟早完了啊!”她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,拍着大腿,想到自己至今那几个还未成亲的几子,不由地心里悲呦,大哭起来。
“夫人,先把三十两拿给他,快快去救急,我们等消息,若是夫人不放心,我也可跟着他去,看看夫君情况如何了。”怀辛费力地拉她起来,上了年纪的人,又是这样情绪波动,要出什么事,那就真应了坏事成双了。
“都是你这该背死的哥儿,若不是纳你进来,夫君何至于从马上摔下去!”她一巴掌扇在怀辛脸上,瞬时怀辛的脸如发面馒头高高地肿了起来,通红一片。
书童都有些看不过去,何至于迁怒于此,他扣住了夫人又要不分青红皂白打过来的手,却猛然觉得冒犯,连忙甩开了手,语气讪然,“夫人,您看这,主子那面还等着呢。”
“你这下贱奴役,居然敢以下犯上,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滚蛋?”觉得自己威严被侵犯,夫人怒不堪言,刚才的悲伤都忘了七八分,指着书童的鼻子又开始狂骂起来。
书童有些无奈,他在这个家好几年没有拿过月银,之所以还继续跟着,只不过是为了那点主仆情而已,再加之,他也很佩服主子的才气,只是对于无理取闹的夫人,却不住头疼。
他算是看明白了,夫人这般取闹无非是不想拿出银两,可是眼下他自己也没有存下来多少银子。
“公子,您看您身上还有银两吗?或者你想想办法,主子那里不知道还撑得下去不?”毕竟不给诊金,大夫也不会给敷药,他有些窘迫地问着怀辛,尽管怀辛已经嫁进来,他却习惯称呼他为公子。
怀辛捂着肿胀的脸,皱眉,看着满地打滚哭闹不住呈泼妇状的夫人,有想把她打晕的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