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知道。但是我与张令坷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,确实从来没见他骗过谁。”
“刚开始,我以为他是陛下的说客,可是他的那端自白,让我有些动摇。”
“如果他是在撒谎,也就罢了。可是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,陛下的处境和我们想的并不一样,正处于危险之中,那我们应该怎么做?”
“你相信他说的话?”裴以寒的声音中带着丝丝颤抖,隐隐约约还带着些控诉。像是在责怪赵玉宗为什么突然不相信他了似的。
裴以寒坐在赵玉宗的旁边,手中还握着那支钢笔。
他的力气过大, 指尖都泛起了白色。
赵玉宗心疼极了,想要将钢笔抽出来,却发现自己怎么抽也抽不出来。
“别这样,会伤到自己。”
赵玉宗的声音像是将裴以寒从睡梦中突然点醒,裴以寒突然松开了手。
“抱歉,我有些失控了。”
赵玉宗亲了亲他的眼角,神色温柔,“没有什么值得抱歉的, 你只是需要休息了。”
说着,赵玉宗牵起了裴以寒的手,似是想要将他往楼上带去。
可是裴以寒却没有动。
“玉宗,我应该怎么做?”
“别怕,你想做什么,我都会陪着你。”
裴以寒大概是真的迷茫了。
“我想象不出,像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一副为人父亲该有的和蔼样子。”裴以寒抬手遮住了脸颊。
“你想怎么做,我都会陪你。”
裴以寒感觉自己混乱了。
现实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他的认知。他以为的真相从来都不是真相。
无论是每一个世界也好,还是他所认知的一切。
裴以寒感觉极累。
赵玉宗抓住了他的手,似乎还想要对他说什么。但是此时的裴以寒已经完全没有了可以维持正常状态的样子。
“抱歉,玉宗你等等我,我想好好调整一下。对不起,你先睡吧不用等我。”
赵玉宗双唇紧抿,本来还想要脱口而出的“我陪你”就这样硬生生的被他憋了回来。
到了口边的最后只有一个“好”字。
裴以寒单独去了书房。赵玉宗跟了过去,可他始终没有推开门。他只是站在书房外静静的听着书房中的声音。
可是耳边一直都是放空的寂静,没有一点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