趁着对方背过身去,又去品鉴另一幅画作的空隙。他愤然起身,一把揪起烟灰缸,朝着那道身影就狠掷过去。
紫水晶只是轻轻晃动一下。
没有任何声音。
烟灰缸在半空就被接住了。
少年甚至没有回头。
“大叔,我有没有告诉过你。不要在我说话的时候,打断我?”
对方没有生气。
语气淡淡的,好像事态发展完全在意料之内。
少年把玩着脏兮兮的烟灰缸。
半晌,才往江彧的方向转过头,脸上依旧是一脸懒散的笑意。
这一次,对方拎起了烟灰缸,球鞋踩着欢快的节奏。
江彧挣扎着想要爬起来,可那人动作更是迅捷,一脚踩住他裤脚管。
一跤下去,江彧摔得鼻梁都快断了,鼻子一酸,脸上多半是挂彩了。
脑袋越发痛了,他当即就有点直不起腰来。
话语全都卡在嗓子眼。
他想吐,视线一片模糊,鼻子要命的往外渗血。
靛蓝色的眼眸温和地俯视下来。
“大叔。为什么要跑?我们聊的不开心吗?”少年从后方抓起他的头发,手指用劲极大,差点扯断发根。
受害者被迫仰起头,两个人的眼神一交错,就好像在沉默中互博似的。少年先是笑了:“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?大叔不是最喜欢我的脸了吗?……啊,忘了忘了。我是来教大叔你一点规矩的。”
这兔崽子自说自话笑了起来,似乎对折磨江彧的头皮失去了兴趣。手指一松,闪电般掐住他的下巴。
江彧的下巴骨一下就开了,疼得鼻涕都冒了头。
“首先,要学会服从。”
少年的手按在烟灰缸里,随手拢起一把。
然后使着劲往江彧喉咙深处塞。
江彧眼睛都瞪圆了,他剧烈挣扎起来,呜呜哀鸣。
出于本能防卫的咽喉强行排异,一个拼了老命往外呕,一个用上吃奶的劲儿往里塞。
江彧差点没被折磨死。
“然后,我们才能讨论正事。”
少年撒开手,等江彧把嘴里的东西吐干净了一些,就一把捞起他的胳膊,往床上一带。
还不等江彧反应,少年就翻身而上,直接骑到了他肚子上。
真的,太狠了。他晚饭刚吃进去没几个小时,这会儿都要给颠出来了。
少年抄起烟灰缸,瞳孔猛地收缩。
一找准位置,就二话没说砸向江彧的额头。
江彧又是惨叫又是挣扎,可遭不住那少年浑身硬实得跟铁块一样,死活也搬不开。
等他被揍得头破血流,动一下都得哎哟好几声后,少年才心满意足停了下来。
“放心啦,我可没有击中要害哦。但是,大叔,你额头这边的皮肤,可能需要缝针了。”少年的手指在伤口边缘划过,就好像根本不在意他鲜血淋漓的脑门,慢慢地、带着一种诡异而残忍的好奇心,撕开了一块藕断丝连的皮肤,“是不是感觉有点活过来了?”
“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!”
江彧咬了一嘴的血,死死瞪着这个疯子。他一边吐掉嘴里的烟头,一边思考大声呼救的可能。
虽说他非常厌恶出租屋恶劣的生活环境,可毕竟楼底下二十四小时有人。
只要他有机会把人喊上来,就能把这个疯子绳之以法。
但是,在计划实施前,少年很可能会先杀了他。
“不要生气嘛,大叔。”
少年对他友善地笑了笑。
不等江彧出声,少年又一把捏住他的手腕。江彧额头上顿时下来一片冷汗。
就只听咔咔两声,他的两只胳膊直接脱臼在了两边,一阵钻心的剧痛逼得他整个身子都往上弹。
“我——操啊!!!”
然后,在江彧痛苦到极致的叫骂声里。
少年轻笑着解下外头的短款皮衣,将贴身的灰色紧身背心褪到床头。
有力的大腿夹住江彧的腰肌,向其展示着这具宽肩窄腰、完美到让人血脉喷张,却也精悍得犹如食肉动物一般的身躯。
无论是轮廓,还是肌肤。就好像是,被什么人精心镌刻出来一般。
非常漂亮……
可江彧疼得泪流满面,就是上好的白斩鸡摆在他面前,他也一口吃不下去。
“你还没有发现吗?大叔,你所创作的无论是人还是物。它们都没有灵魂。”低沉的话语如同魔咒,沉在他耳边,“所以,我要给你一个灵感,你将摆脱枯竭与世俗的枷锁。你可以……”温热的指腹在他红肿的喉结来回勾画,“……可以把我的身体画下来。但是,你得记住一件事,每到礼拜六,替我寄到23区的一个地址。我会好好奖励你的。”
这一次,少年的手指碰到了江彧的嘴唇。
“……当然,大叔。这也是我要教你的
第一件事——别想着拒绝我。”
然后,烟灰缸又一次落在了江彧的脑门上。
但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得狠戾。江彧挺不住了,他终于两眼翻白,厥了过去。
作者有话说:
我隔壁的杀手先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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