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闭嘴!」
「好嘞。」
外边声音渐次低了下去,我又静静面壁思过了良久,然后单腿跳着出去找到了傻子,啊呸,找到了临秀川。
我也没啥特别的想法,就是想做个人,道个歉。
他正在做木工活,动作有些许的笨拙,似乎对这种活计并不熟悉,听见声音抬头看了我一眼,没说话,只垂了眼皮微微地往另一个方向偏了偏身子,然后又专心地刨挫着手上的东西了。
我自小受嘲讽冷遇到大,早就习惯不放在心上,可不知怎么,今天他不理不睬的态度,却格外令我难受。
我心里清楚是我有错在先,也是该受,虽然很难开口,还是犹豫半晌,厚着脸皮软了语气:「对不起啊,我不应该叫你傻子,我错了。」
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,抬头看我:「我不是,傻子。」
「嗯。」我应了声,「我是傻子。」
「你也,不是傻子。」他神色认真的瞧着我,「我们,都不是傻子……先生说过,没有傻子……是心里干净,没有脏东西。」
我听得越发惭愧:「先生说得对,是我错了,你能原谅我吗?」
「能!」他粲然一笑,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,在跳跃的阳光下熠熠生辉:「先生说,知错,能改,善莫大焉。」
「你还知道知错能改,善莫大焉?」我见他仰着头,双眼亮晶晶地瞧着我,一张略带了些婴儿肥的娃娃脸可爱的紧,便忍不住伸手挠了挠他尖尖的下巴。
他痒痒地眯了眯眼,乖得像只舒服得直呼噜的奶猫。
我忍不住也笑了出来,轻声道,「我以后再也不那样叫你了,我叫你的名字好不好?」
「嗯!」他用力地点头,眼角眉梢都是蓬勃的笑意,温然如玉:「我叫,临秀川……字缊之,是旧絮,的意思,通蕴,事理深奥之地……你可以,叫我秀秀。」
嚯,你这马甲还怪多的!
他顿了顿,微微垂了眸,长长的羽睫浅浅投在目尾薄染的桃花绯色,轻声道:「我只让你叫秀秀。」
还是不麻烦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