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了,吾命休矣,十八年后老娘还是一条美女!
却不想那赖子竟死死攥住了我的胳膊,拼死拼活地将我拽了上去,我气还没喘匀,他又把绳子往我颈子上一套,双手一紧便开始收力。
我都惊呆了,说勒死我,就绝不摔死我,你还怪有职业素养的!
绳子越圈越紧,我拼命的挣扎,脸已经憋得发红。
但他力气实在太大,几乎是压制性的禁锢住我,我头晕眼花,用尽力气都推不动他,这个时候也是真的怕了,眼泪不受控制在脸上乱飞。
万分危急之际,却听见那赖子吃痛的大叫一声,接着就被踹飞了出去,摔在地上又滚了几圈儿,捂着错骨的肩颈连连惨叫。
我愣了愣,抬头一看,正对上临秀川怒意勃发的脸。
他死死的瞪着那赖子,双眼几乎冒出了火,后槽牙咬的咯咯响,连腮边的肌肉都鼓了起来,地狱罗刹似的一步一步的走向赖子。
赖子的牙都摔掉了,他吐了一口嘴里的血,站都站不起来,嘴里却还骂骂咧咧的,但下一刻,就被气势汹汹的临秀川揪着领子拎了起来,拳头狠狠地挥过去,劈头盖脸地砸。
我冲上去就是几脚,大声骂道:「打死他秀秀!往死里打!敢害本公主,老娘让你先去投胎!」
赖子被打傻了,满脸都是血,牙也漏风,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,只囫囵不清的叫着「爷爷」、「奶奶」、「祖宗」,拼了命的摆手求饶。
临秀川完全不理,红着眼把他按在地上捶,毫不留情的一拳又一拳,卯着一股子要将他打死的劲儿。
我见他已经没了力气,只有一声比一声低的喘息,怕真的闹出人命不好收场,赶紧叫住了临秀川。
但他却恍似没听见一样,不管不顾,只抿着嘴,浑身肌肉都绷紧了,拼命地挥着拳头。
我真吓着了,赶紧伸手抱住他:「别打了秀秀!别打了!你这样我害怕!」
他喘着粗气,心口剧烈地起起伏伏,看着赖子的目光就像看着一只死狗,虽满脸的不甘心,但总算是停了手,指节一松,赖子就像摊烂泥一样瘫软在地。
临秀川看也不看他一眼,拉着我走到了不远处的小溪边,先帮我把挣扎中扯乱扣子一颗一颗扣好,又仔仔细细理了理衣服,然后是头发,再然后是脸。
他从怀里拿出帕子打湿,一点一点将我脸上的泪水和脏污擦干净,动作轻柔,视若珍宝。
我受惊的心在他慢条斯理的动作中渐渐安稳,绷紧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,等一切都整理好,我打起精神对他笑了笑:「我好了,没事了。」
说着我便要拉着他回去,他却一动不动。
我疑惑的回头看他,刚要开口询问,他就将我一把拉进了怀里,一手环抱住我的肩,一手轻轻摸着我的脑袋瓜,语气也温柔的不得了:「抹撒抹撒毛,吓不着。」(抹撒=摸)
我的心猛地一跳,就像是一个完好无损的榛果被小小的锤子敲开了一条细细缝,有积蓄许久的感动温然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