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章 真假孟霁?拿来吧你!
这顿饭吃的还算和谐,如果没有白萝卜的话。
将运舟习惯性的躺在藤椅上揉肚子,亦司在一旁折灯笼,折半日都折不好,最终把眼神投到羌无可身上。
羌无可抿了抿唇,接过糊了一半的纸灯笼左右一瞧又递给将运舟。
莫名其妙多了一个灯笼在怀里的将运舟抬头去瞧,亦司眼巴巴望着自己,羌无可在一旁煮茶,就连倾道都在旁边帮忙递茶叶。
行……就他一个闲人……
悠悠叹了口气,三五下折好灯笼又把蜡烛放进灯笼里,递给亦司,“这次可不能再毁了。”
亦司嗯嗯两声,拽过灯笼蹦蹦跳跳走了。
正巧羌无可的茶煮好了,将运舟取了杯喝了喝,道:“孟霁什么时候来。”
“我就是个锁,实在是听不了什么内情。”倾道爱莫能助,他望了望羌无可手里的茶,咂巴咂巴嘴,“便是除夕后他会来这事都是我偷听来的。”
将运舟使了个眼神让羌无可给他茶喝,于是淡淡点了下头,“行,去睡吧。”
“那这茶……”
“拿走。”
犹如捡到了便宜,倾道乐呵呵地抱着一壶热茶走了。
倾道和亦司一走,屋子里仅有一旁碳燃的声音。
静了有一会儿将运舟才起身,他把空的茶杯放在桌边,而后站于窗边,双手背在背后,他不知道接下去面对自己的是什么,这里没有人说自己的恶神,这里的人都很尊敬他,可此处是幻境,是境,是一个不留神就会死的地方。
羌无可道:“担心谁?”
“没谁。”
将运舟摇摇头,又重新再羌无可身旁坐下,藤椅带了点晃动,晃得他脑袋也不清醒,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,他看羌无可总带了些朦胧。
笑了笑,将运舟坐直身子,凑近羌无可,伸出指尖学着羌无可的模样拨了拨他额前的碎发。
指尖擦过滚烫的额头,显得有些清凉。羌无可的喉结一动就往前倾,只是估计到将运舟,于是在嘴边停下了。
他垂下眼眸刚要坐回去就听见耳畔传来将运舟轻声的话语。
“地府的一千年里你是怎么过的?”
随之而来的是细细碎碎的吻,将运舟不会低头亲人,可他学着羌无可的动作,在嘴边蜻蜓点水一般应下一吻,他道:“告诉我。”
他怕时间不够,他怕重蹈覆辙,他又怕羌无可会为了他再一次自刎。
如果说孟霁的目标是自己,那他一定算到了羌无可是再如何也不可能隔岸观火的。
羌无可闷着性子望向将运舟,他不开口,将运舟就从他嘴角吻至唇上,每一下都极其珍惜。
眸子一暗,他把手按在了将运舟后脑,而后俯身加重这个吻。
今日的酒太烈了,烈得将运舟都这般令人心动。
“一千年太长了运舟,难等。”
毫无意外,羌无可说得很轻又带了些委屈哭腔,他从来不哭的,从来没有。
地府阴暗无比,牛鬼神蛇数不胜数。羌无可一个初来乍到还是罪人徒弟的人自然是被人排挤到外的。所幸闻庭是个心善的人,总是明里暗里的帮自己,而冥王是欣赏自己的能力。答应了不动将运舟,也只是关在白水牢不做任何动作。
为了在地府立足脚跟,羌无可不得不杀尽厉鬼打出名声来,他总是挑最恶的鬼打,因为这样他才能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,会痛会流血也会难过会想起将运舟。
闻庭经常说,切云地官是个活靶子,别说地府,便是六界多得人想杀他。只是这活靶子心中有人,不敢死,这才凭一口气活下来。
羌无可说得太过委屈以至于将运舟的心尖都颤了颤,抬手从眉眼划过脸最后停至唇上。
眼尾一红,泪就落了下来,他闭上眼与羌无可额头相抵,“我知道……”
一千年长得他每一日都觉得自己是行尸走肉,坐在白水牢唯一的光下,周围是一片漆黑,静的只是听见自己的呼吸声,可他的命是羌无可换来的。
太久了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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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年第一天,不忘山还是下雪。这些雪下得将运舟都有点不耐烦,抬手阻了雪的方向,便见那些雪又往山半腰飘去。
下了小半会儿的雪,殿外听见有人敲门。
正躺在大殿上看书,将运舟啧了声不耐烦地踹了踹一旁的羌无可。
“开门。”
羌无可无奈极了,起身去开门。
大风透着门缝吹起羌无可的衣袖,他看到面前站着的是孟霁,准确来说是一千年的孟霁。
他一身单薄青衣,嘴唇冻得发青,跪在雪地里,手还举到一半。
一见是羌无可开得门,他咧开嘴笑了笑,“凌阳神的徒弟,羌无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