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清宁嘟起了小嘴,对父亲,她可以顶撞,可以表示不服气,对母亲的话却向来是言听计从的。
宋员外深知自己的这个女儿,再训斥她,让她的耳朵起茧子都没有用,最有有效的方法,就是罚她禁足。宋清宁能一天不吃饭却不能一天不出门,让她失去自由,简直比杀了她还痛苦。
第一天,宋清宁在屋里读书画画作诗。
第二天,她带着小丫鬟在院里扑蝶晒太阳。
第三天,她实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,如果再闷下去,她一定会疯掉的。她在院子里转来转去的,就像一只无头苍蝇。
林致远到来的时候,看到的就是宋清宁这一幅快抓狂的模样。
“表哥你来了,”宋清宁见到林致远,开心得跳了起来,这倒是让林致远有些受宠若惊。
“姑父怕你一个人在家寂寞,让我来陪陪你,”林致远脸上发红,这还是宋清宁第一次对自己如此热情。
“我一个人在家?”宋清宁问道,“那我爹娘呢?”
林致远挠了挠头,“我听说今天是张大夫家的孩子满月,姑姑和姑父前去道贺了。”
“这太好了,”宋清宁正想着要如何溜出去呢,就碰到如此良机,“表哥,你带我出去玩吧。”
林致远有些为难,“姑父特意叮嘱过,不能让你出府的。”
“他们去张大夫家贺喜,总要留下来喝杯喜酒吧,不到天黑是不会回来的,我们一整天待在家无所事事的多没意思啊,现在还早,溜出去玩上半日,再悄悄溜回来,神不知鬼不觉的多好。”
林致远还是有些犹豫,其实他也希望和表妹一起出去走走培养感情,但也不想忤逆姑父的意思,还在思想挣扎。
“哎呀,你还在想什么,快走吧,”宋清宁不由分说的拉起了他的手。
“好吧,”从小到大,林致远唯独对这个表妹服服帖帖的,她说的话哪里容得下自己说半个不字呢?
只是宋员外离家之前也同下人们叮嘱过,让他们看好宋清宁,所以想溜出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宋清宁知道大门一定走不通,就拉着林致远来到后门,那里也有人把守,宋清宁在花园里找了一根粗壮的木头执在手里,悄悄绕到守卫的背后,趁他还没回头,照着他的后脑勺敲了一棍子,守卫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应声倒地了。
“你也太狠了吧,万一把人打坏了怎么办?”林致远没想到宋清宁竟如此暴力,看她这熟练的模样,应该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吧。
“放心吧,打不坏的,”宋清宁扔掉木棍,带着林致远一起逃出门去。
初春的季节阳光明媚,冰冻的泥土开始变得柔软,有小草从泥地里钻了出来,河边的柳树也发出嫩绿的新芽,远远看去,河堤上雾柳茵茵,春来的燕子穿梭其中,婉转歌唱,迎春花早早开了,一丛丛黄色的花朵带来春的气息。
堤坝上,河岸边,有一片开阔的草坪,春江水暖,鸭子在水里尽情嬉戏,草地上三三两两前来踏春的人,正欣赏着美丽的景色。
“好美啊,春天来了呢,”宋清宁深深吸了口气,摊开双手,尽情享受这融融的春意,“连空气中都是暖暖的花香,好舒服啊。”
林致远就站在她身边,见她一脸陶醉的神情,自己也觉得很开心。
为掩人耳目,更方便地偷溜出来,宋清宁特意换了一身男装,布料考究的长衫上绣着修长清秀的兰草,金冠束发,手中执一把折扇,倒真有几分翩翩佳公子的风采。
“前面好像有人在作诗,我们过去看看吧,”宋清宁往前奔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