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了,本姨母最爱看这样的神情。
但不知是不是我的笑容太过猖狂,顾饶芷在与我炽热的目光对上后,情思慢慢褪下:“闻晏已有王妃了,这一点他之前并未与我说。饶芷虽是平头百姓,却也牢记父母教诲,不拆散他人,不做妾。”
他失忆了啊!
我就要说时,顾饶芷笑着摇摇头:“是我自大了,不该在王妃面前说这样的话。我现在身子虚弱,还要辛苦王妃用草药帮我吊着,我愿在王府当个粗使下人,任由王妃吩咐。”
“那你父母那边呢?”
“我会写家书回去,待到报完恩就会离开。”
剧情虽然对上了,但还是不对劲,而且我听出来了,顾饶芷不信任任何人。
书中顾饶芷与覃闻晏在渔村相互扶持,惩恶除奸,又有未婚夫那么一层关系助攻,是以很快便明确了对方的心意。
那段生活动人又美好,是故事结局二人隐居的伏笔。
所以我下意识问她,“闻晏呢?你不想知道他现在如何吗?”
我这话说得,就很有恶毒女二那味儿了。
顾饶芷沉默了很长时间,最后她淡笑着摇摇头,虽然是在四方围拢的墙壁之内,但我好像能在她眼中看到山海,“我虽然在渔村长大,读的书也不多,但也知道,一直能陪着我的,除了我的心,便是父母。”
“为什么呢?你不是……”后面的话我不好再问,“你不是拼死也要带王爷回来?”
顾饶芷笑道:“如果有一天,我能不跪着,能昂着头看闻晏,我会把他牢牢放进心里。”
剩下的话顾饶芷没有再说,她只是用眼神告诉我,只要还有宁缃的存在,顾饶芷不会让自己多逾矩半分。
事情有点不对劲,我一时半会儿又说不上来。
直到第二日我也没想清楚个所以然来,外头来看望覃闻晏的大臣已经一茬接着一茬,我与他迎来送往好一批,筋疲力竭的很。
宁方思有句话说得不对,作客大臣们或试探或虚情,心思都在覃闻晏身上,我根本费不上什么神。
这也让覃闻晏本就没好彻底的脑袋又负累了一层,李二搀着头又痛起来的他,缓缓回厢房。
只是还未走几步,他忽然指着东厢房处问我:“那里是何人居住?”
我瞬间兴奋起来,“是顾饶芷姑娘,就是她救你回来的。你还记得吗?现在想不起来没事,慢慢来。”
“只是觉得,很熟悉。”
覃闻晏手一下一下按着太阳穴,似乎有些痛苦:“我似乎有什么话,要对什么人说。我准备了很久,想统统说给她听。”
语罢覃闻晏许是想起了宁缃的脾气,不再多言,只遥遥望了一眼顾饶芷的住处后,迈步离开。
他脚步踉跄,似有难耐不解。
我知道你要说什么。你想说,无论山海,只此一人。你会回去把前路扫清,大大方方地迎她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