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和你比起来,五十万算什么?它买不了我的少年,给多少钱也休想买到,你明白吗。”
江忘或许是被最后一句触到,终于愿意和我对视。
“那钱的事,你打算怎么办?”
“船到桥头自然直。”我说,“再不济,我豁了这张脸去找陈阿姨,她肯定会伸出援手。”
于是当天下午,我俩就分头行动。
他去常家还钱,我去陈家借钱。
可我说得轻松,人到楼下,却还是没敢上去。
我就是怂,爱逞嘴上威风。真遇见事儿,半分魄力都没有。
那天下午,我在陈家门口转了半小时,还是没伸出敲门的手。
而我不知,城市另一头,命运的轨迹正悄然改变着。
常婉开门,揉了揉眼,以为出现幻觉。
“找我哥?”她有些忐忑搭话。
江忘摇头,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,两人站在花园前别扭相对。
常婉想起前两日的新闻报纸,心领神会,“那就是找我爸。”这下江忘没摇头。
“进来再说吧?”常婉让开身,“我爸中午出门见客户了,差不多也该回来了。”
常家是幢小洋楼,江忘第一次造访。
常婉殷勤地给他倒水,因为太激动了没试着水的温度,差点被烫。
江忘近身去看了下情况,要她别忙活,“我也不渴。”
明明一个礼貌性的关心动作,却让常婉生出比平日更大的勇气,“我给你看点东西!”她不由分说,上手拉他,叮叮咚咚就往楼上的杂物间去。
说是杂物间,可平日有佣人整理,东西堆得井然有序,倒像间收藏屋。
江忘起初有些抗拒,进了屋就撇开常婉的触碰,可她不觉得有什么,反而眉眼生笑地捧起一个相框,“铛铛铛铛~”她自配音效:“这是不是你?”
正是江忘与常放的合照,少年班的毕业留念——
两人不过十四五岁,常放做了个痞帅怪相。至于江忘,眉眼还没完全张开,只看得出清秀,也对着镜头温和地笑,却和常放呈现出的温暖截然不容。
“你看,我们也很早就‘遇见’过了,你还不信。你知道吗?看你第一眼我就想,要是有天能让这张温和的脸生气就好了。结果你从不对我生气,你只是淡淡地说不要,直接地说拒绝。”
常婉做个苦相,以表自己的委屈。
江忘心头有些怪异,总觉得这样的话题压根不该开启,折身就下楼去。
常婉跟上,蹦蹦跳跳的,为两个人终于靠近了些而雀跃。
“我能说说我的看法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