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尘埃落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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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芷的背影在他的视线里一点点消失。
顾晏惜站在阴影中，眼睁睁看着她远去。
直到她被带上囚车，彻底消失。
顾晏惜心里忽然感觉空落落的，好像丢掉了点什么。
明明一切都尘埃落定，一切都好了，他也能马上拥有想要的生活。
可是心里没来由的，沉重无比。
……
顾府，书房。
顾晏惜看着腰间佩戴着的香囊，微微有些晃神。
他记得，这是花芷前年送他的生辰礼物。
他突然意识到，这么多年过去，他似乎从未送过什么给花芷，也没为她做过任何事情。
那个女人跟着自己，除了及笄那年生日的一碗长寿面，似乎再也没得到过什么。
“主子，主子！”心腹低低唤了顾晏惜好几声，他才回过神来。
他将香囊放下，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。
“何事。”
心腹拱手道：“杜家小姐这两天都上了门，问何时能见到您。”
顾晏惜眉宇闪过一抹不耐烦：“不见。”
他从书房出来，回寝房路上听到了西厢隐隐传来吵闹声。
那是顾奕萱的院子。
顾晏惜蹙了蹙眉，走了过去。
顾奕萱正砸着房间的东西，见到兄长前来立马抱怨。
“哥，你怎么才来看我……你不让我出府也不让我和筱柔姐姐见面，我好无聊。”
顾晏惜语气带着几缕疲惫之意：“近日城中不太平，过几日就好了。”
“那花芷呢？这些日子也不见她给我送饭，保不准是在哪偷懒……”顾奕萱不乐意地撅了撅嘴。
花芷二字，像倒刺一般刺进了顾晏惜的心底。
“够了，明日我会多安排几个厨子入府，你少些聒噪。”
说完，他转身离开，不再听顾奕萱的咋呼谴责。
回房，躺在床榻上，顾晏惜却怎么也睡不着。
他忽然想起以前，跟花芷挤在清水巷那个破旧老房子时的种种。
冬天的赣州，他们冷得睡不着，为了省炭火直接睡在一起，感觉也很暖和。
顾晏惜忽然觉得很心烦，脑海里不知为何竟全是花芷。
他叹了口气，起身找来酒壶，一杯接着一杯喝。
烈酒灼烧喉咙的感觉，似乎能让他的心不再焦灼。
可是，他的脑海里还是想起花芷。
这些年他与人周旋应酬，经常饮酒晚归。
而那个女人不管多忙都会给他准备好醒酒汤和暖胃粥。
顾晏惜这才发现，他的生命里不知不觉已经到处都是花芷的痕迹，怎么也擦不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