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想,心越烦。
顾晏惜拿起空酒壶重重砸在了桌上。
砰!
碎片扎进肉里,鲜血直流。
眼下,这就是最好的结果!
他不爱她,又有什么好难受的?
一旁的铜镜上,隐约闪现他此刻的模样。
狼狈,挣扎,又虚伪。
“花芷……”他低声念叨着这个熟悉的名字,却始终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可音落的一刹那,他竟然红了眼。
不该的,他顾晏惜不该这样的。
……
三日后,杜如臻命人送贴来了顾府。
顾晏惜知道,是自己几次拒见杜筱柔,才会惹得杜如臻亲自出面。
身份悬殊,他难以推辞,只得前去。
杜府。
杜如臻用上好的龙井茶招待着顾晏惜,看他的神态带着探究。
“听说你这几日都不见我家筱柔,寓意何为?”
顾晏惜身着如常,但整个人却好似消瘦了半圈,显得憔悴无神。
“回左相,顾某府中事务繁忙,若怠慢了杜小姐,还请见谅。”
杜如臻听着他疏离的回应,眉头紧蹙。
正要开口,忽的见到管家气喘吁吁跑了进来,神色焦急。
“老爷,找到了,找到夫人留下的玉佩了!”
说罢,他将手中用帕子包好的玉佩递给了杜如臻。
杜如臻脸上一惊,连忙接过仔细查看。
绝对不会有错,是他当年送给芷儿母亲的定情之物!
“哪里找到的?”
管家犹豫了一下:“是……下人在打扫小姐房间的时候发现的。”
杜如臻脸色骤然沉了下来,隐隐意识到了什么。
“把杜筱柔给我叫来,还有派去寻找夫人的那波侍从一并绑来!”
一旁的顾晏惜淡淡瞥了一眼那个玉佩,神色也不由一变。
这是……花芷母亲留给她的东西,她以前从不离身的戴着。
“你现在就去把杜府的大小姐找回来,记得要快!”杜如臻对管家吩咐道。
可他身后响起一个声音:“不用找了。”
顾晏惜木然的说道:“她就是花芷。”
空气一时凝滞,杜如臻突然想起这个名字,正是前些日子被他整得流放边疆的女讼师。
他一下捂住胸口,脸色唰地惨白无比。
正这时,外头一个手持佩刀的侍卫走了进来,跪地禀报。
“大人,驿站来报,押送流放边疆犯人的囚车遭遇山匪洗劫,狱卒张勇和囚犯花芷……无一生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