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一身素衣,跪坐几边,正坐壶烹茶,动作不紧不慢。
似是再寻常不过,少顷,一盏茶奉到了含瑢面前。
含瑢迟疑,看着少年恭顺又淡薄的模样,很难将他与书里那个类同于龙傲天的男主画上等号。
「咳,你今年十六了吧?」稳了副大家长的姿态,含瑢接过茶盏。
闻言,温玹眼中闪过一抹怪异,他看了含瑢一眼,又低下了头,「是,徒儿元虚十六。」
元虚?
皱了皱眉,含瑢换了话题,「近日修炼如何?最近为师忙于宗门事务,不曾多过问于你。」
岂止是不曾多问,压根就彻底没问。
穿过来小半年,她连自己的修炼都搞不清楚,更别说传道授业于人。
这一次,温玹沉默了片刻,才道:「每逢溯月,徒儿都认真将师父渡予的灵气炼化。」
这话让还在按捺不适的含瑢猛然一愣,她闷了闷,小心试探道:「你可有感受到那灵气至刚至阳?」
温玹点头,「清源道君所修功法乃天剑宗不传之术,灵力至纯,常人无可匹及。」
这一瞬,含瑢终于明白了厌凉在搞什么。
虽然依旧满腔疑惑,但终不至于两眼一摸黑,次次都踩雷。
缓缓嘘了口气,含瑢接着道:「那就快点吧,今日为师有些乏。」
接下来,她看见温玹将她手中茶盏接回,放至身后矮几,然后……就开始宽衣。
含瑢大惊,才十六岁,这简直是犯罪!
却见那沐浴后的少年已宽衣解带,露出稍显单薄的肩背。
他的背上伤痕累累,有蛇藤留下的血洞,还有许多灼印鞭伤。
见得此景,含瑢瞬间如鲠在喉,并涌上一股浓浓的心虚——
这段时间,她用得最趁手的一样武器,就是一条烈炎鞭。
又一次虐待男主实锤,然这一刻含瑢却有些难以怨恨往后的温玹。
毕竟不管换作是谁,都有为自己讨一份公平的权利,她没有理由因为自己穿为反派,就憎恶对立面的角色。
抖着手,含瑢轻轻覆上温玹的背。
当下她一面暗暗庆幸,幸好只脱衣到肩头,她还不至于干过强 X 未成年男主的禽兽之事,又一面为自己的将来哀号,苦恼如何才能在这天道之宠、气运之子的手里留下小命。
并不是没有想过一条路走到黑,先下手为强把男主咔嚓掉。
可面对一个活生生的人,他不是冰冷的文字,含瑢委实做不到杀人如切菜。
同样她也承认开过上帝视角,她很是担忧咔嚓失败的可怕后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