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南月看着那眼含泪光的幼狡,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。
似又忍了几忍,终是忍不住道:「你不觉得,它好像……不太喜欢?」
含瑢一愣,叉起幼狡的短腿左看右看,「它喜欢呀,这么好看,你看它激动得都哭了。」
沈南月终于无话可说。
且说这世间有一种人,天生丽质难自弃,但是审美有问题。
她是个美的,哪怕披头散发,素衣白裙。
可她周遭的人和物就遭了殃。
秃毛幼狡羞耻地夹住后腿,藏起自己的小丁丁。
与同心有戚戚焉的,还有那对她有无限琢磨之人。
如此一惊更是暗下决心,往后吃穿用度,哪怕一桌一椅,都要亲自操办。
这厢一场不大不小的热闹很快便散了。
裴景清寻来时,正见含瑢满面笑容地抱着幼狡和沈南月说话。
她身上已经换了一套衣衫,旁人不识,他却能看出那衣衫并非凡品,是另有术法加持。
几乎不用想,裴景清便知是谁赠予她的。
再看她腰间香囊,脚下鞋袜,只一夜之间,她身上的每一样东西都不再与他相干。
只除了胸前的那块玉佩。
裴景清绷着脸走上前去,含瑢见之正欲与他招呼。
可忽然之间,裴景清猛地沉下了脸。
他的视线死死地落在含瑢的脖子上,仿佛要将那里烧出一个洞来。
含瑢愣愣,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脖颈。
一丝疼痛传来。
她心中一奇,思忖几息,继而一惊。
她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,开始浑身发颤。
一时间,舱房外这三人一狡皆是有趣。
捂脸的捂脸,冷怒的冷怒,还有一个吓到面白如纸,抖如筛糠。
只唯独一人,眉心舒展,眸色含春。
仿若三月暖阳拂面,眉梢眼角皆是爱怜。
是欣赏着那不甘鸟儿的一颦一笑,咀嚼着她的深深恐惧。
安抚自己异样躁动的心。
二十九、借钱
临近午时的一场意外,使得含瑢瞬间魂不守舍,她勉强与裴景清和沈南月托辞几句,便将自己关进舱房。
从冯小师妹那里借来一面铜镜,只一眼后,含瑢心中瓦凉。
原来昨夜那场梦,非梦。
她是真真正正地遇到了温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