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又去捧戏子了?这次又要扔什么上台?上回可是把你那东珠头面都扔给人家了,事后悔的在家哭了三天,直言那头面得来不易,我要去给你要回来你还不干,非说给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,这次我可跟你说好了,扔点儿银子金子就得了,要是再扔珠宝首饰上台,可不许在家再哭哭啼啼的闹情绪,小心我一个手痒把京城里所有戏班子全砸了!”
说完,只听叶程傅憋不住“嗤嗤”漏风一般的笑,我娘捂着脸飞一般的逃走了,只剩下我跟王荀大眼瞪小眼。
他的眼神里满是斥责,似是在指责我为何对我娘这般严苛。
而我才是有苦说不出来的那个。
可我能对谁说呢?
难道我要告诉人家,我娘守寡守的寂寞孤独冷,天天捧戏子砸银子扔金子?上回欠人家戏院二百两银子还是我给她还的,再上回因为跟别家夫人争论谁捧的戏子唱功更好而跟人家打了起来,人家要不是因为她是老晋王夫人的话,压根不可能让着她。
我娘这辈子活了个稀里糊涂,出嫁前有家里父兄帮她打理一切,惯的她又懒又馋还爱显摆炫耀,出嫁后有相公的光环支撑着她,哪怕是死了男人,她也能胆大包天到把女儿报成儿子,继续过她那无忧无虑的小日子。
她是那种打一棍走一步的人,你要是不打她,她能顺杆而上在你头顶作威作福,就这么一天生缺心眼儿,奈何人家命好,这辈子都不可能吃苦受罪。
可她毕竟是我娘,我打杀旁人也就算了,横不能也拿刀削她吧?
也所以,我没事儿就爱怼她,弄的她如今见了我就跑,生怕被我揪住她的小辫子,用语言鞭挞她个三天三夜。
『二十六』
本来王荀是打算以他妹子的名义把这三人约出来,后来想了下,就他们家这门第,约那两个云英未嫁的还行,人家侯爷夫人……
你拿啥脸去喊人家出来喝茶聊天?
再说了,现在只是有嫌疑而不是已经定了罪,真不好闯人家家里去拿人,不说别的,就兵部侍郎那个护犊子的,别说是他小姨子了,哪怕是他家的鸟毛,你也不能拿来做毽子踢,为啥?踢鸟毛那不就等于踢他的脸吗?
所以,这事儿还得亏有我娘。
唱堂会那天,我娘果然人脉广泛,不说别的,光京城里数得上有名有姓的女眷都来的差不多了。
只有永恩侯夫人推脱说身子有佯并托人送来一份厚礼以示友好。
怎么说呢,有时候人的直觉还是很准的。
这老娘们儿绝对有鬼。
于是,王荀打算派人潜入侯府里偷偷去看一眼究竟是什么状况。
选来选去,也只剩下在那儿剔牙的我武功高强,可是派我一个人去他还不放心。
“既然这样,那就本官亲自……”